她说得很正经,只是声音听着依然很小:“大部分时候我们还是挺恩爱的。”
说完她才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样是不是太露骨了?她这严肃正经的大伯哥可能也是接受不了的。
宋声声懊悔自己说错了话,默默的闭上了嘴巴,秉承着说多错多,不说少错的理论。
男人漫不经心摩挲着手指,语气淡淡,好似心思并不在这里,只是随口关切了两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问了。”
宋声声没有憋住,“可是这件事是他做不对。”
她得告状啊!
让傅家的人都轮番上阵去谴责傅城,他这样做就是不尊重她。
她又不是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鸟,凭什么时时刻刻都要被他看得牢牢的,看似打开了鸟笼,实际上还有盯梢的。
这不就是不尊重她吗?
傅远看她一眼,脸上气鼓鼓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你说,如果真是他的不对,我会教训他。”
宋声声没想到大伯哥竟然有点偏向她的意思,她本来还想忍着,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出任务,但是还找了人偷偷看管我。”
看管这个词可能没有那么严重。
宋声声改了个说辞,“是监视我。”
傅远听到之后,其实觉得这在意料之中。
换做是他,也不会那么安心的离开首都,留几个心腹,怎么能叫监视。
但是在她眼中这似乎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傅远沉默下来,过了会儿,他言不由衷地说:“这件事是他的不对。”
男人继续用平静的口吻来问:“他找谁监视你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找人监视你?”
两句问,听起来很从容,也不是很好奇的样子。
宋声声对傅远,有敬畏也有尊重,将其想成了特别正经正直的人,定然是站在理法这边,而且也不可能对她说表里不一的谎话。
因此,她毫无保留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
最后还不忘记表达自己的诉求:“我希望大哥能管管他,三岁小孩都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傅远知道傅城这次出任务,没把警卫员带上,不止如此,临走之前还给其他的兄弟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多看着点,至于这个看着,是哪种看着。
傅远现在算是清楚了。
“我会打电话给他的。”傅远本来想说一句让她不用这么生气,话到嘴边,觉得不太合适,就又收了回去。
其实宋声声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会儿那么气了。
她就是怕傅城也会变成和沈知书一样的人,那她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
不过,她发自内心的觉得傅城不会变成那样。
女人的直觉有些时候,还是很准的。
傅城会心疼她,舍不得她掉眼泪。
她装出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就会收敛。
“谢谢大哥。”
“不客气。”
这些话说完,他们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其实傅远十分理解并且还有几分赞同,弟弟的做法。
如果是别人,大可以放心。
但是对于他这个弟媳,的确是要多上点心。
倒不是觉得她这个人有多三心二意,而是怕她抵抗不了诱惑,上当受骗。
傅远晚上果真就给傅城打去了电话,军区连线,人还没睡。
傅城今晚铁定是睡不了什么好觉的,接到兄长的电话时,他也不意外。
“哥。”
“你和声声吵架了。”
傅城从兄长口中听到声声两个字,有些轻微的不适。
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怪。
他说:“不是吵架,我惹她生气了。”
傅远问他:“她和我说你找人监视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城在兄长面前没什么好否认的,“真的。”
沉默了几秒钟的傅远,冷嗤了两个字:“出息。”
傅城淡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傅远说:“她觉得你不尊重她。”
“我知道。”
“不打算改了?”
“这点没法改。”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是天生的。
傅城不是怕她会和别人私奔,而是怕沈知书对她不依不饶。
沈知书很像一条难缠的蛇,无论到哪儿,都能悄声无息的爬过来,纠缠着她。
傅远没有指责他,而是说:“既然你要这样做,就不要被她发现。”
如果能隐蔽一辈子。
也就没有今天这一出了。
傅城笑了一下,眼尾薄薄的笑意有几分狡黠,他说:“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
要让她知道。
他其实有在默默盯着她。
她也会稍微老实一点。
傅城今天也有点故意的成分,不然不会在她的接通电话的那个瞬间,就藏都不藏,直接问出口。
“哥,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嗯。我后天就坐飞机回去。”
“知道了。”
傅远觉得自己不应该打这通电话。
他的人生少有什么迟疑和后悔的事情。
最近却一直、一直在犹豫,在后悔。
傅远的手指抓得都白了,尤其是关节,寸寸泛白,看着就很可怖。
几分钟之后,傅远给助理打去了电话,“和陈部长的会议,下周我亲自过去。”
助理有些惊诧,“傅部,您不是说…”
傅远打断了他:“你把资料都准备好,就这样吧。”
助理也不敢多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