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青听见这话身子肉眼不可察觉地微怔。
白羽溪捕捉到了。
他没有猜错。
“你也被他捉过是不是?”白羽溪又问道。
“别提温北英。”鳞青的语气更冷了。
白羽溪转眸,被温北英抓的人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这一点白羽溪能理解,便识趣地不再多说。
听到温北英几个字,鳞青闻言大致能猜到。
他掰着星楠的脑袋去看星楠的颈脖侧,果然有针眼。
“温……给他注射的针剂。”白羽溪直接回答了鳞青的怀疑。
鳞青了然,他凑近星楠闻了闻药性,“是实验药剂,用来测极限人鱼抗寒极限的药剂。”
“他会不会有事?”白羽溪优心道。
白羽溪:“星楠看起来很痛苦,被注射的的时候就这样了,对身体有影响吗?”
鳞青懒得搭理他似的,“死不了。”
地上的星楠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无力地靠着背后的大树,口干舌燥,浑身连血液都是冰凉的。
“你们别吵架…”星楠脑子浑浑噩噩,觉得两人的声音都吵死了,又以为他们俩吵起来了。
白羽溪:“你看吧,人都糊涂了。”
鳞青没说话,而是走到白羽溪身边,扒下了白羽溪的外套。
白羽溪:??
“诶!……我说你…”
下一秒,鳞青将外套盖到了星楠身上。
白羽溪见人把衣裳给星楠了也就不骂了,他本来就想把衣裳给老婆盖的。
“这里他们一时间找不到。”鳞青神色探究,“控制类和实验性的药剂维持一段时间就会消散。”
“觉得不舒服,只能挨过去。”
“嗯……”星楠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睑都在颤。
星楠晕了三次。
白羽溪找了半个小时的干树枝,和藤蔓干了两仗,终于找回了一堆可以燃烧的枝丫在星楠面前升起了火堆。
白羽溪抱着星楠给他取暖。
鳞青也难得没去水里,而是在他们头顶的树梢上坐着。
鱼尾盘旋着树枝垂落,前方是波荡的黑潭,周遭是深不见底的密林,火光与泛着光芒的鱼尾在月色下有着剧毒般锋利的美感。
“星楠说的没错。”白羽溪突然开口。
他并不指望鳞青会回答自己,兀自接话,“你的尾巴很漂亮。”
“我见过更漂亮的。”鳞青出奇地回答了白羽溪,语气冷漠。
不像是想和白羽溪聊天的样子。
“谁的?”
鳞青哼笑,“你也见过。”
白羽溪了然,那就只能是星楠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星楠的状态才好一些。
火焰在瞳孔燃烧,迷迷糊糊地让他想起裴闻炀在沙滩上给他烧的那堆火。
星楠记忆又开始错乱。
火焰噼里啪啦地响着。
星楠呢喃出口,“裴闻炀…我摘果子…”
白羽溪捂住星楠的嘴,“狗屁的裴闻炀,别瞎哔哔。”
星楠余光看到了白羽溪又清醒了些,他坐的规矩了一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正想说什么。
鳞青的鱼尾伸到了星楠面前,里面卷着一颗红色的野果。
星楠大喜。
星楠伸手拿了过来,“鳞青哥哥,你是天神吧。”
白羽溪抬头看向树上的鳞青,第二次咬牙切齿叫了鳞青哥哥,“我的呢?哥哥?”
鳞青:“没有了。”
白羽溪炸毛了,“死黑泥鳅!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星楠最怕他们俩吵架,这两人性子一个不服输,一个更是天王老子,凑一起太容易点燃了。
“你吃我的。”星楠把自己手里的果子递给白羽溪。
白羽溪为了气鳞青也会接。
手正伸过去呢,鳞青的鱼尾拦在了两人中间。
下一秒,鳞青扔了一个青的发绿的果子到白羽溪手上。
鳞青:“你吃这个。”
白羽溪看着果子牙齿就先酸的发疼。
“你丫是不是喜欢星楠?”白羽溪抬眸瞪上去。“搞特殊对待和虐待。”
星楠闻言也是一惊。
他缓缓看向鳞青,“你别瞎说,鳞青哥哥有喜欢的人。”
这件事星楠一直知道。
“那你说,他喜欢谁?”白羽溪打破砂锅问到底。
星楠让鳞青自证清白,“你告诉他,鳞青哥哥。”
鳞青笑了一声。
看着湖面的眼神掩藏住锋利,而后忽然垂眸看向——白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