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她没问,他也没提。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天花板越来越低,低得快要压住她了。
她头脑昏沉,身上也沉,不知何时又睡去。
却不得安宁。
喉咙被掐住,强烈的窒息感。
没有牙齿的女人,狰狞的面容。
刀子划开脸颊,砖头砸向右脚……
“啊——”
她猛然惊醒,哭到不能自已。
“伊伊,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林曕北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她后背。
心疼与愤怒交加,凝成一团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口。
怀里的女人好似在眨眼之间已经平复了。
她从他怀里离开,青丝从指尖溜走。
终究还是留不住。
林曕北眼神一暗:她需要的人不是他。
她信任他,却从不依赖。
就连在他面前哭,都是浅尝辄止的,从来不会放纵,她不允许自己放纵。
盛南伊缩回被窝,眼泪也止住了,遍布血丝的杏眸雾气缭绕,声音沙哑却又轻飘飘,“我差一点就见不到ta了。”
林曕北瞳孔骤缩,抬了抬眼镜,“谁?”
“我好想ta。”
林曕北盯着门口的方向,下颌线紧了又紧。
“我是不是会被指控故意杀人,一时半会儿不能出境了?”
原来说的是她。
顷刻之间,空气仿佛都畅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