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没用小赵和林曕北没吃中饭赶出来的稿,全程脱稿,侃侃而谈。
言谈举止自然大方,仿佛意外从未发生过。
发布会安排了直播,吸引了上千万人观看。
没有人会想到,这是盛南伊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当晚,她离开砚城,飞往国外。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只是她会准时出现在视频会议的另一端。
信号有时来自于美国,有时来自于比利时,有时是巴西,有时是瑞典,好像在周游世界。
盛南赫差点急疯了。
她这才扔掉拐杖多久,就迫不及待往外跑?
陈医生明明严令禁止她出游。
林曕北比盛南赫要淡定许多。
他清楚盛南伊有要事在身,必然不会轻举妄动。
她只是需要放松,就像前几年一样。
可实在没想到,要放松那么久。
久到林曕北半夜醒来心惊肉跳,打开聊天页面,看到消息石沉大海,又一次彻夜难眠。
除了工作事宜,盛南伊压根不回消息。
还有人比他更不淡定。
保安老张见到久违的男人,起先有些惊讶,跟着打了招呼放行。
黑色世爵停在别墅门口,男人下车才发现二楼的灯是关着的。
十点多了,她可能休息了,他来得有些晚了。
傅承屹静静坐在长椅上,十一月底的风夹了些寒意。
回忆随风一点点灌进单薄的西装中,与思念一同清醒。
去年这个时候,她的车子发生爆炸。
那晚他着急忙慌地赶来,也是没能见到她。
第二天去公司里找她,一等就是大半天。
她的性子不知从什么开始变得执拗,认定的事很难松口。
口味倒是没变,依然爱吃海鲜,依然要人伺候。
那时,他们关系稍有缓和……
老张巡逻经过,满脸诧异,“傅总,您怎么在这里?”
傅承屹微微颔首。
其实老张一直不清楚他具体租住在哪栋,他平时基本等在马路对面的树下,不怎么进里面。
老张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您……您来找盛董吗?她没在家,得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男人幽冷的眸子眯了眯,“一个月?”
“是啊,您不知道吗?”话一脱口,老张懊悔不已,做他们这行的最忌讳说三道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好在傅承屹没有继续追问。
他刚要走,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声,“有烟吗?”
“有,”老张利索地掏出烟和打火机递过去,还有点难为情,“不是什么好烟,您可能抽不惯。”
“谢了。”傅承屹接过来,没有归还的意思。
老张倒是没计较。
傅承屹过年时给他们都发了大红包,一包烟而已。
老张还要巡逻,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傅承屹点上烟,抽了一口,确实抽不惯。
倒不是抽不惯便宜烟,他压根就不抽烟。
不只是烟,成瘾的东西他都不爱碰,烟、酒、黄、赌、毒。
可总有些东西,即便不想去碰,即便敬而远之,依然会上瘾。
就像浓稠如墨的暗夜吞噬了光明。
他也在这个暗夜里,被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