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闹的那一场,动静可不小。
说着沈老太太眼神落到沈微慈脸上,即便还病着,脸上也有娇色,难得一见的好容貌。
这般容貌最是男子喜欢的,她活到这年纪,见过的人无数,也头一遭见着这般妩媚漂亮,又不俗气的人儿。
上回三房的王氏还不住的夸,这容色,进亲王府都行。
宋璋一向不管侯府琐事,她记得宋璋从前也不过在侯府呆一两日,给他母亲问两回安。
可这两月却日日回来,也就是沈微慈来的这两月而已。
但听刚才沈微慈的话,宋璋好似又不怎么在意她。
她又随口问:“你与宋璋私下里可熟悉?那日他说要带你去庄子养病,说侯府里不安全,那模样瞧着倒像是极关心你的。”
沈微慈便细声道:“也算不得熟悉的,上回给侯府里的各房里绣了荷包,二堂兄说我绣的好,还问我绣其他花样,来回说了两句话。”
“二堂兄说他不平白收我东西,叫我以后有事让丫头找他就是。”
“这回也是我身边的丫头担心我,这才求二堂兄帮忙的。”
沈微慈说的半真半假,老太太听了点点头:“他不随意收东西,收了你的东西应是的确喜欢,帮你一回也说的过去。”
沈老太太没再深究此事,又看沈微慈一直捂着帕子时不时咳一声,就道:“回来了就回去好生歇着吧。”
沈微慈看向沈老太太又点泪:“微慈今日来,是还有一桩事要与老太太说的。”
沈老太太看向沈微慈问:“何事?”
沈微慈便落泪道:“微慈也是上回章公子来看我才知道,原来嫡母未替我与伯爵府定亲,只是定了日子,将我以妾室的身份纳进去为妾。”
沈微慈的话说完,沈老太太都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事可不许胡说。”
沈微慈便站起来跪在沈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明鉴,微慈怎敢将这等事情胡说。”
“嫡母告诉伯爵府的章夫人说我身弱,将来不好生养,章夫人便打了退堂鼓,只肯以妾纳我。”
说着沈微慈泪盈盈磕头:“还请老太太为微慈做主。”
她又抬头看向沈老太太:“微慈如今也是侯府的三姑娘,若是以妾嫁给伯爵府去,也影响四姑娘五姑娘嫁人。”
“微慈从没想过要嫁多高的门第,只是侯府的姑娘嫁给伯爵府的为妾,难免要有人议论的。”
沈老太太万没想到文氏竟然还背着做出这般事情,气的她一拍桌子,气的不行,文氏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伯爵府的门第比起侯府还低,况且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一个章二郎。
即便侯府的庶姑娘嫁给他为妻,也算不得高嫁,门当户对也说的过去。
若是给伯爵府的当妾,不就是自降身份,向外头说侯府姑娘嫁不出去么,四姑娘五姑娘往后说亲也定然要拿这遭事情说事。
况且外头现在还议论二房的苛待庶女,沈荣生因着这件事本已降职,这事再传出去,那便什么脸面都没了。
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微慈,皱着眉低声道:“这事你妾放心,我明日就下帖子送去伯爵府去,邀章夫人过来说事,你且等着。”
“定然要讨个公道,他们若当真不愿娶,侯府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
沈微慈便磕头下去:“微慈谢谢老太太做主。”
沈老太太弯腰扶沈微慈起来,看着她的脸道:“你嫡母对你着实过分了些,这些我都明白,不会委屈了你的,放心吧。”
沈微慈便听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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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老太太那儿回了临春院,禾夏和燕儿就围过来问沈微慈的身子。
沈微慈瞧着她们发红的眼眶不似假的,含了笑叫他们不必担心就是。
屋内的确比不上在庄子里暖,统共三个炭盆,都烧满了,屋子里也依旧带了一丝丝的冷气。
沈微慈不过是强撑着这一趟应付,头已疼的厉害,过去床榻上便睡了。
月灯推了推了沈微慈:“姑娘还没用饭呢。”
沈微慈摇头:“吃不下。”
她整个身子埋在锦被中,闭着眼道:“待会等父亲回来了,再叫我起来吧。”
月灯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姑娘身子现在成了这样,还起来做什么?”
沈微慈又是一阵轻咳,沙哑道:“我回来了总该去父亲那里问候一趟,总不能回来了便不说一声,父亲该想多了。”
月灯便不问了,转头让禾夏把炭盆端到床榻边,让她在旁边守着,自己又去外头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