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怀着遗憾,她紧紧握着沈微慈的手,不知觉便拉着她一路说话。
宋家旁边的人见着李夫人对沈微慈这般亲热也是稀奇,瞧着像是熟识的。
不过李夫人闭口不提从前的事,只一个劲的夸着人,任是谁看了都知道李夫人喜欢沈微慈的紧。
郑容锦默默看着这一幕,与旁边宋玉溪吃惊的神色不同,她异常平静。
沈微慈身上总是有一股让人喜欢的温和安宁,郑容锦早就察觉到了。
一路被李夫人引为上宾去了后院,李夫人叫丫头用心伺候着,才忙又去前头迎客。
小厅堂内坐满了人,沈微慈看了一圈,没见着建安侯府的人,也不知是在后院哪处亭台闲逛还是没来。
倒是小厅内的人知道沈微慈便是前两月大婚的宋国公府世子夫人,便一个个坐过来说话热络。
或是好奇的往她身上看。
那一身无缝淡紫飞蝶银丝衫,还有那发间精致的玉钗金饰,以及那耳下的珍珠坠子,哪一处都富贵,又哪一处都低调。
更遑论那一张芙蓉秋水面容。
玄发青鬓,玉骨脂肤,眸如春星婉婉,含笑与人说话,一举一动尽是秀雅,又轻声细语惹人好感,温温和和又漂亮至极的人,浑身似有股子吸引人的东西,轻而易举的能让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年轻妇人们有意接近,又闻着股淡雅花香气,清清淡淡,沁人心脾,个个面面相觑,只道这位庶女嫁入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犹如神女,身上没一处不雅不美,就连身上的香也与旁人不同。
如同莲花里走出来的妙人。
年轻妇人们其实很快就能聊在一起。
聊胭脂水粉,聊时兴的首饰衣料,还聊一些房中的事情或是外头的闲话,只要应和几句,便能姐妹相称了。
沈微慈脾气好,一双眼里总笑吟吟的看人说话,到她说话时也慢声细语,更不抢话来说,低调内敛,总是讨人喜欢。
在小厅坐着的都是有些身份的,沈微慈也大致知晓了她们身份。
有公侯家的,也有朝廷里的官宦世家。
其实公侯出身也不一定高出寻常世家多少,最要紧的看家族里有无人在朝廷担任要职。
落魄了的公侯也如寻常世家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没有能干的后辈,也能吃老本维持家族脸面。
沈微慈暗暗记下身边围着说话的几位妇人称呼。
其中站在身边定安侯府的裴夫人对她格外热络,紧紧挨着她与她说话。
旁边有人问沈微慈用的哪家的脂粉,沈微慈就摇头:“是我夫君带回来的珍珠粉,我未问过。”
她又怕旁人觉得她不愿说,便又笑道:“待我回去问问,再写信送去。”
对面李夫人才笑道:“那我等着妹妹的信。”
又有人问沈微慈身上的香,沈微慈便随意淡笑:“西二街小巷藏春堂的的雨檐香。”
她自然是巴不得有人问她香的,她这回来宴会,一是为了见见明秋,再也是让藏春堂的名气更大一些。
她知道女子比男子更喜爱用香。
一人听了沈微慈的话便道:“好雅致的名字,难怪这香这么淡雅,改日我也去瞧瞧。”
沈微慈便只含笑不说话。
轻轻点一点便够了,不然就显得刻意。
旁边的裴夫人一个劲往沈微慈身上闻,也对着沈微慈赞道:“我夫君也用的藏春堂的香,还说是宋将军说的呢。”
说着她又笑:“果然是夫妻,都用一家的香。”
旁边有人好奇:“宋将军也用藏春堂的么?”
“看来藏春堂该是有些名气的,以前竟未听说过。”
“真得去一趟瞧瞧才行。”
几人便说着下回邀着一起去瞧瞧,沈微慈在旁边听着,又从腰上将香囊解下来放到裴夫人楚珠玉手上:“今日才知裴世子与我夫君关系要好,我与裴姐姐一见如故,这个藏春堂的香囊便送与姐姐吧。”
楚珠玉拿了香囊笑得明艳,一点不扭捏推脱,直接便拿过来笑道:“既是妹妹的心意,我自然要收下。”
“等回去我给妹妹写帖子去,我们邀着去赏花逗鸟,我与妹妹一见就觉得亲近,该是多说说话的。”
沈微慈之所以将香囊递给裴珠玉,便是看她性情大方爽朗,性子自然不扭捏,身边许多贵女与她是好友,倒是让她在姐妹中替藏春堂打打名声也好。
再有她夫君与宋璋交好,她亦是兵部尚书家的孙女,宋国公府后辈亦有在兵部的,该多来往才是。
最后便是裴珠玉主动与她亲近,言语间多照顾,引她认人介绍,在身边如知心姐妹,她也的确有意结交。
坐在一边的郑容锦时不时将目光放在沈微慈那一处,身子紧紧靠着宋玉溪,跟着宋玉溪与几个年轻姑娘说话。
只是那几个年轻姑娘少有理会郑容锦的,只与宋玉溪说的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