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卞抬头,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孩儿错在不该与沈安争吵,更不该……孩儿……孩儿……”
他哽咽着不敢说了。
“沈安……他是庶子,是你爹不要的弃婴,所以你看不起他,可你知道吗?他的未来注定不凡!”
沈卞摇头,管事劝道:“相公,二郎也是嫡子,可他现在却不成器。”
沈卞叹道:“二郎……他比沈安聪明百倍,可他偏生要和沈安斗气。”
管事说道:“那不是斗气,而是二郎嫉妒沈安。”
“是啊!”
沈卞喃喃的道:“那只是嫉妒而已,可却被当做是斗气,这不是蠢货是什么?”
管事低声道:“相公,那沈卞可是个厉害的,他今日敢羞辱你,那以后怕是要报复你啊!”
沈卞淡淡的道:“老夫怕了他?”
管事摇头道:“相公,您的身份摆在这,沈卞怎会轻易放过你。”
沈卞冷冷的道:“他就算是再恨,可终究只是沈家的庶子,他还没胆子对付为父。”
“可他背靠陛下,若是他用陛下来压制您呢?”
这句话彻底的打垮了沈卞,他颓然坐下,呆呆的道:“难道就任由沈安骑在咱们的脖颈之上?”
“不会,相公,沈安不敢。”
“他怎么不敢?”沈卞恼怒的道:“你不懂,沈安那厮最近风光,连韩琦都得捧着他……这种权柄……这种权柄足够威胁到咱们。”
“可沈安是个读书人啊!”管事觉得沈卞太敏感了。
“读书人也会犯浑!”沈卞的脸颊扭曲着,看上去很狰狞,“你不懂。”
“相公,这次沈安的确是过分了,您……”
沈卞点头道:“这个仇不报,我沈卞誓不为人!”
他起身走动,“你马上给那些商户写信,让他们准备一笔钱,五千贯。”
“五千贯?”
管事惊讶的道:“相公,这笔钱可是不少呀!”
“多?”
沈卞微笑道:“五千贯买断了这门亲戚,划算。”
沈卞走了,管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谭晓正在吃饭,管事冲进来就喊道:“三郎,相公发话了,马上筹集五千贯钱。”
“什么?五千贯?”
谭晓差点把筷子丢掉,问道:“凭啥?”
管事跺脚道:“相公说沈安羞辱了他,他要找沈安晦气,五千贯,五千贯就能解决了这件事。”
谭晓愤怒的道:“凭什么?那沈安何德何能值得咱们花费五千贯去结交?”
管事说道:“相公说了,沈安是沈家的耻辱,沈家丢不起这个人,所以……”
沈卞的意思是说,沈安是沈家的耻辱,既然沈安要折腾,那咱们干脆就顺手帮忙把这桩丑事抹去好了,这样就能保证沈家在朝中的地位。
这等好事谁能拒绝?
“三郎,你先去凑钱吧,晚间再来。”
谭晓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
沈安此行是去京城参加春试,所以带着女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