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郡王脸色特别难看,这是谁?这是他的心腹,欧阳卓越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除了最开始的忠心耿耿,后面都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他早就已经对欧阳卓越没什么好脸色了。
可是陈惟书不一样,陈惟书对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而且为了他的事情尽心尽力,哪怕出了问题也是自己先处理解决好再来寻他。
这样的人,黎郡王用起来特别舒心,可是在别人看来就不一样了,这陈惟书就是黎郡王的走狗!
黎郡王手握成拳,脸色特别难看,先是欧阳卓越,后是陈惟书,他可从来不觉得这是巧合。
“王爷息怒。”
这个府医闻言连忙跪了下来,接着说:“王爷,您或许可以寻太医来为陈大人看病。”
“太医?”
黎郡王挑了挑眉,语气并不怎么好:“你的意思是让那几个在空城里的庸医进来?”
“王爷,这…”
府医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了。
“怎么?说话!”
黎郡王这会脸色特别不好,他看着府医,似乎是想确定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别忘了,这太医院的太医没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医道圣手,老夫确实是有些无能为力。”
府医默默的话低下了头,其实陈惟书没有他说的那么虚弱,失血过多只是表象,而且这脑袋上的伤口看起来硕大又吓人,实际上也只不过是用药之后的结果。
可是楼主这么安排,那他自然是听楼主的,依着楼主的吩咐做事。
原本府医还以为楼主是想着让自己为陈大人遮掩过去,没想到直接让自己寻太医,这是为何?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
黎郡王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太医院,好一个李孟与陈守时,南安帝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笃定了自己会为了陈惟书去寻他们啊?
莫不是,这件事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黎郡王脸色阴沉,正想着说什么,黎三急急忙忙地进了门。
“王爷。”
黎三虽然很是着急,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
黎郡王摆了摆手,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是出事了,可不是才让他去查陈惟书还有欧阳卓越遇袭一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爷,这李大人与陈大人也被袭击了,受了伤正在院子里修养。”
黎三原本去寻陈守时还有李孟的时候是想着把那两个人给好好盘问一番的,可是没想到居然撞上了有人要伤害两人,他们院子里没有什么厉害的侍卫,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黎三连忙带了人加入战局,这才勉强把两个人给救了下来,饶是如此,两人也受了伤。
“你说什么?”
黎郡王听了这话脸色一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同一日那么多人都出现问题,黎郡王手握成拳,坐在了软榻上。
“王爷,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黎三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未免也有点太离谱了,同一日发生了三次遇袭事件,而且这还涉及了空城的三方势力。
“欧阳家,陈惟书,朝廷。”
黎郡王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在背后做这样的事情对他们下手?
他原本还怀疑是陈守时与李孟折腾出来的事,可是如今,黎三跑进来跟他说,陈守时与李孟也差点出事,那么这件事情如今看来未免也太巧。
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或许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陈守时与李孟的手笔呢?
可是不对,这件事情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这件事情真的是李孟他们折腾出来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受伤,毕竟这样子反而会更加引人注目。
可如果不是他们折腾出来的,那么谁会在同一日在三个地方同时安排了人手,就是想要把他们全部都给杀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黎郡王坐在软榻上,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的心情乱乱的,其实他不是不会想,只不过是平日里总有人为他处理好了这些事,久而久之就有些懒得自己去猜。
如今这些事情摆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痛与烦躁。
李孟与陈守时在夜南郡出了问题,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们自己折腾出来的,黎郡王作为夜南郡的主人,一定要给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否则南安帝肯定会借由这一件事情来治自己的罪。
可是黎郡王如何能够甘心?他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如今全盘被打乱,同时出现的三批人似乎都冲着同一件事情去的,那就是杀人灭口。
如今,除了疫病一事,黎郡王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事情会让三方牵扯其中。
可是疫病…对了!
黎郡王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王爷,您没事吧?”
黎三看他脸色不是很好,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立刻马上去查,给我去查令狐家最近在做什么,他们安静太久了,太古怪了。”
黎郡王口中的令狐家就是夜南郡中唯一一个可以与欧阳家分庭抗礼的存在。
令狐家在黎郡王来之前就已经是夜南郡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了,他们在夜南郡的地位固若金汤,轻易动摇不了。
哪怕黎郡王在夜南郡经营多年,也只不过是让他退避三舍罢了,若是真的鱼死网破,那么令狐家也未必不能够把黎郡王给拉下来。
所以黎郡王一直都把他当作心腹大患,比起欧阳家,他还是更忌惮令狐家。
但是令狐家还是个有眼力见的,给他送来了不少漂亮的舞姬还有各种各样的金银财宝,虽然不是完完全全归顺自己,但也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在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他们不会插手黎郡王对夜南郡的所有布置及安排。
可是这些年来,令狐家换了个当家人之后就一直对黎郡王敌意满满,自己做什么事都特别不顺心,交谈了好几次都没用。
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黎郡王是个郡王。
他自然是想处理了令狐家的,可是南安帝每年都会给令狐家送来赏赐,而且令狐家的当家也被南安帝赐下了爵位,轻易动不得。
黎郡王知道南安帝这是在恶心自己,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够压下心头那些隔应。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令狐家做的,那他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这就是想着挑拨自己还有欧阳家的关系,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是,为什么要让李孟还有陈守时也跟着出事?黎郡王真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就和一团浆糊一样,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大人,这养大人也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黎三看着他这副样子,不自觉提醒了一句:“按理来说,应当已经有回信了才是。”
“王曾永康?!”
黎郡王心下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
黎三有些疑惑,不知道黎郡王这是在说什么?
“无事。”
黎郡王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王曾永康那边怕是已经无了。”
“什么?”
黎三心头一惊,这王曾永康带了那么多人过去,难道就这么全部都死掉了?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未免也太…
“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黎郡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王曾永康那边的事情进展的想必没有那么顺利,所以才会有李孟与陈惟书来到夜南郡的事。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为何南安帝会把自己的两个肱骨大臣安排过来,如今算是知道了,这是摆明了针对自己,相对自己下手啊。
“王爷,那如今应当如何是好?”
黎三看着黎郡王脸色如此难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罢了。”
黎郡王冷哼了声,说:“他不就是想让我服软去看看他们吗,那本王就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
黎三点了点头,只默默地跟在了他的后面,黎郡王看起来脸色特别难看又生气,他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院子里,陈惟书看着在包扎伤口的李孟,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你说说你,我们那个时候是不是说好了不允许擅自行动,也不允许逞强,你可倒好,直接往上冲给自己弄了道疤回来。”
“过段时间我们回京之后,我要怎么跟嫂子他们交代呢?你真是!”
陈惟书是真的有些生气,那个时候说好了就是装装样子,配合一下殿下的计划,谁知道他居然直接冲了上去,这是生怕自己没命活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是有分寸的,你想想,如果我什么伤都没受的话,到时候要怎么搪塞过去?”
李孟笑了笑,说:“这只不过是轻伤罢了,有这个伤更加能够证明我们是被袭击了,这样子哪怕黎郡王怀疑我们,他也不能够多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对自己下手太狠了,如果那个黎三来的不够快,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