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关系匪浅。
郑开奇默默收回了眼睛，站在楚老二宽阔的身子后面。
“来了？”
李局跟刘科长说话就冷漠许多。
刘科长也不寒暄，指了指楚老二：“他弟弟在南郊警署上班，让楚队长说吧。”
楚老二似乎也很怕这个李局长，直接一闪身，把身后的郑开奇露了出来。
“李局，我们队郑开奇，他养伤期间一直在南郊那边玩。他清楚，让他说说？”
李局连嗯了两次，看向郑开奇。郑开奇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冰冷。
倒是旁边的老关笑呵呵道：“开奇啊，你面子可是不小啊，能在队员的身份见到堂堂局长，是你的造化啊。”
“靠您多指点。”郑开奇先是问候了关署长，才看向局长并敬礼问好。
李局对关署长的关切，都取决于他十几年前跟关署长的儿子是战友，加上关署长现在拥有的人脉还是有一定分量。
不然他不会如此跟一个随时可能退休的老家伙浪费时间。
那就更别说郑开奇。
“说吧。”他看都没看郑开奇。
“报告局长，说什么？”郑开奇没想惯着李局长。
不是他不珍惜这次机会，他知道，或许每个下属来了，都会毕恭毕敬，举止礼仪都挑不出毛病，那样谁都出彩？谁能给局长留下点印象？
李局脸色更难看冰冷：“嗯？你不知道找你什么事么？”
李亶，前复兴社上海地区副社长，在日军进驻上海后被出卖，随即自己被抓获第二天就投靠了日本人。供出了不少复兴社成员后，干成了上海市警察局局长。他在国民党白色恐怖时期就没少残杀共产党和进步青年，到了日统时期，更是对所有地下势力都进行清洗。
郑开奇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想给什么面子。
他知道，这样不管印象好坏，都能给李局记住他。
楚老二阴沉沉看了过来，眼神示意郑开奇不要自讨苦吃。
“老子在路上没有跟你提么？你在这里搞什么幺蛾子？”
郑开奇笑眯眯，严肃诚恳道：“报告局长，在您眼里的小事，在我们普通警员这里，都是天大的事儿。开奇不敢妄自揣测您的意思，如果说您想了解一下今天报纸上说的那点事儿的话，开奇倒是能说点个人看法。”
刘科长心想：“伶牙俐齿的小子。”他也没正眼看郑开奇。
楚老二撇撇嘴。
李局盯着郑开奇看了几眼，来了句：“你说说吧。”
“是。”
郑开奇把南郊警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短一说，最后说道：“那三个警员我都认识，说实话都是些很听话的想干出一番业绩的小青年，其中一个都转正了。这几天却突然失踪。我估计啊，就是因为太出色了，给日本人那里表现的太好，从而导致了被地下党铲除了的祸事的发生。”
“十有八九，被干掉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李局张了张嘴。
郑开奇所说的这些，在报告上都能看见。
日本人都关注的案件，他堂堂局长能不随时知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