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见那刘芳的动作,心中有些不屑,嘴角撇了撇。
刘芳察言观色,见了铁塔的表情,念头连闪,知道这豪气的爷们有点轻视自己,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他笑道:“凤姐那事,我们都知道的,嗨,日本人一出事就乱扣帽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没事。”
刘芳拍着胸脯,看着铁塔说道:“哥你放心,这事我来摆平,绝对不会有巡警来骚扰你。”
“说什么呢,不放心你让你来干嘛?”郑开奇生气了,“净说外人才听得进去的话,罚酒了啊。”
专门倒酒师郑开奇又给满上。
华懋酒店的酒没有低于一百法币的,一瓶就是普通人的几个月的工资。
刘芳连忙告罪,满了一小口,感慨了下,“哎,你说这干的什么事儿啊,平时巡查,告诉我们这个不能得罪,那个装看不见的,结果日本人一发话,我们就跟狗似的,这个也咬,那个也蹭的,说起来都丢人。要不是混口饭吃,我真去他嘛的。”
“发什么牢骚。”郑开奇劝阻了几句,“好好干,巡警不错。平时多扶扶老太太过马路,街坊邻居就不骂你们了。干活干活,不能日子都没法子过了。”
又扯了半天,刘芳也说了些渡边淳案件的一些隐秘消息。
“听我们处长说,这个渡边淳,是在他自己公寓里死掉的。”刘芳打着酒嗝,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老惨了听说,舌头老长。就悬在横梁上。”
“自杀?”郑开奇疑惑。
刘芳摇头说不清楚,“反正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郑开奇知道不可能,正在追求漂亮寡妇的军官,怎么可能想自杀?海军俱乐部那些军官们,哪一个不是来镀镀金,休休假,或者在这里建功立业的,要寻死,在来沪的客轮上就可以投海死掉,不用这么麻烦。
既然宪兵队扣押了凤姐,而且还不是强硬的态度,就证明以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凤姐只是最大嫌疑,并没有铁定的证据。
日本军人认真起来,并不是太太团的意见能左右的。
凤姐的嫌疑在哪里?第二天本该去跟军官见面的她,又是去了哪里?
是见了面后军官惨死?见面前军官就死掉了?还是凤姐根本就没去呢?
他问刘芳,海军俱乐部的军官宿舍是哪样的,已经醉醺醺的刘芳摆摆手:“我他娘哪里知道?那群狗东西,有几个在宿舍老实睡觉的?整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狗日的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