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茶楼,说是茶楼,其实就是一楼餐馆二楼赌场的存在。
之前郑开奇就收集过这里的资料。
茶馆是杭州老板,战争期间到了此地开的茶楼,他有钱,一楼的餐馆走的是高端消费,一来图个清净,没那么多穷人闲人来,二是凭此接触一些同等层次的有钱人,平时二楼是老板自己在用,打麻将,牌九都有。
那个高痩日本青年,是一楼的端盘的和送外卖的。
因为饭菜较贵,他比较清闲。
老板喊他武利,除去他二人,一楼还有个掌柜,后面还有两个厨师,同时伺候一二两层楼的伙食。
“谁死了?”郑开奇给老李递了根烟。
老李依旧腰间挂刀,点上根烟,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深更半夜被拉来维持秩序,里面是日本宪兵队。”
“嗯?”郑开奇心里咯噔一下,笑道:“怎么是日本人处理?这里有日本人吃饭被捅了?”
“不是。”老李抹了下嘴角的唾液,这家伙说话要带沫子,“谁特么知道呢,你最近忙什么呢?”
“那点破事呗。”
两人聊着天,一辆车停下,下来两个医务兵,手中提着医疗箱。
“怎么还来了法医?”老李皱眉道,“这么冷的天,看来得熬夜了。”他转身叫人去拿厚衣服,郑开奇迈步进了茶馆。
“干什么的,后退?”一楼的日本兵刺刀就跟了上来。
“我是警员。”郑开奇用日语回答,日本兵愣神期间,二楼下来了浅川寿。
“郑桑,你来了?”他沉着眉头,双手揣兜。
说实话,日本人的军用大氅还是挺好看的。
“路过这里,见这里戒备森严,就过来看看。”
浅川寿点点头,示意日本兵后退,“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
浅川寿对郑开奇印象还是不错,并没有隐瞒,说了情况。
一个日本商人跟这里的老板是牌友,经常来这里打麻将。今晚这里有牌局,他又如约而至,结果他一次外出一楼上厕所,再也没上去,剩余三人下来一看,他死在了厕所里,同时死在厕所门口的,是一楼的看店店员,叫武利。
郑开奇心里一紧,那个神秘的日本司机,死了?
还跟一个日本商人同归于尽?还是同时被别人杀死?
他有些摸不准,难道是李默干的?他这几天的任务应该就是盯着这个化名武利的高痩日本人。
“他俩起了口角么?”
浅川寿摇头,上面三人正在接受问询,我也是刚到没多久。
“不知道德川中佐来不来?许久没见他了。”
“特高科不会来,这里又没有地下党。”
闲聊了几句,两个法医从厕所里那边出来,给浅川寿敬礼。
“怎么样了?”浅川寿用日语问道。
一个法医递过来检查报告,“只是初步的,等尸体带走,还需要进一步勘验。”
郑开奇状若无意扫了一眼,就赶不再看。
其中一个死者的名字,让他有些意外。
他竟然听过这个名字。
坂田银时。
还好他的日语一直没落下,有空就去虹口找花子,这才勉强认出了这四个字。
“坂田银时,我听过的,我肯定是从哪里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