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秋一张脸煞白。
“因为你的疏忽，财政司丢失了一些经济数据上的情报。你自曝其短，日本人更会相信整件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不光如此，此事的曝光，还在那个长毛黄招供之前，日本人才觉得更加可信。”
“妙，妙，妙。”李春秋扼腕赞叹。
古力对郑开奇另眼相看。
“万一，那个长毛黄一口咬定，是青山所为？”
郑开奇说道：“如果想着李家能救他，他可能会如此咬定。但他的情况我研究过。”
“婴儿时期有病毒性黄疸的，面色会发黄，成年后脑袋会有一定的妄言妄语，类似于间歇性精神病。常常会看见小李喊老王，诸如此类。”
他看向李春秋，深深看了他一眼，“他身边的小混混，都能证明此事。”
李春秋说道：“此事今晚就能办妥。”
“那就应该差不多了。”郑开奇说道：“郑某人吃好了，特务科最近事多，就不多待了。”
他起身就走，小油王起身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文件袋和那张纸。
“此子，让人敬畏啊。”古力感叹道。
李春秋淡淡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与他敌对了。”
古力说道：“这句话可以改一改。”
“怎么说？”
“到了万不得已，也不要与他为敌。即便是赢了，想必也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局面。”
谁能想到，叱咤政商两界，能排到上海滩前十的李春秋，与市长的首席大秘，都被一个小小的黑皮警察震慑到。
这就是郑开奇想通过此事最根本的目的。
金条固然好，一个满载着好东西的货场固然好，长远来看，都不如跟这二人有了这层联系重要。
夜幕降临，李春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他给了铁男一笔钱，吩咐了一些事情。
付小菊正在家里咆哮，“那个该死的黑皮，我要杀了他，竟然敢给脸不要脸，我们付家和李家，是他能惹得起的么？”
客厅里贵重的茶具，花瓶，古董被摔得稀巴烂。
见李春秋进来脱外套，立马就靠了过来，“李春秋，你个废物，连个小小的特务都摆不平，你的那些人呢？那些手段呢？那些——”
“啪！”
李春秋给了她一巴掌，自己坐在沙发上，扯了下领带。
“你打我，你敢打我——”付小菊震惊，恐惧，撒泼。
李春秋看了她一眼，“坐。”
付小菊就要怒吼，李春秋说道：“现在他郑开奇，拿捏的不光是我们李家，你们付家，也在他一念之间。你懂么？”
“还有，下次说我们两个家族，希望你先说李家，再说付家。李家或许永远比不上付家，现在是你的家。”
没有管呆滞的付小菊，李春秋进了李青山的房间。
李青山神情畏惧。
李春秋心中的怒火荡然无存，轻轻坐在他一边，以前他的房间会有女明星的海报，现在不知为何，撕了下来。
父亲刚要说点什么，儿子突然开口了，“爸，郑开奇，没有比我大几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