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笑了,只说了一句话,“季小听,我们是一家人。”
含糊不清的话语,季听却听懂了,没再多劝。
他们这对龙凤胎兄妹,外表看上去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极端,可内心的坚持,是一样的。
所以,她知道劝不动他,就像也没人能劝动自己一般。
“那你刚刚对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喻闻挑眉,“当然,妈都将话说到那份上了,我还敢骗她吗?你知道的,我不会拿你们开玩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季听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找出他说谎的痕迹。
突然,她笑了,“好,我信你。可你是知道的,我心理有问题,你们在,我才能好,要是有人不在,我也不知道我会如何。”
喻闻:“……”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他上前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放心,你哥我好着呢!惜命的很!”
“希望如此。”
……
另一边,季以云静静的坐在木筏上,看着远处黑暗的天空。
身边有人坐下,她没有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你说,我们这对做父母的,有什么用?”
先是闺女,后是儿子,一个个的挡在他们面前。
喻元洲和她肩并肩坐着,用同样的姿势看着远处的天空,海上的风暴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海面平静下来。
“以云,我们是一家人,就像小听小闻兄妹俩儿时不懂事,你每天上完班回来还得陪伴他们,给他们换尿布、喂奶,还得忍受他们的哭闹,整个人累的不行。可是你有后悔过吗?没有。你会觉得他们是累赘吗?不会。如今他们对我们也是如此。”
季以云默默的听着,良久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总觉得……”
“总觉得亏欠他们?”喻元洲接话。
季以云点头,“他们才刚满十八岁,刚刚成年,就要承受这么多,我心里难受。”
“我也难受,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他们的错。是现实让我们不得不如此选择,我们改变不了,只能去适应。如果特别难受,就努力变强,为他们分担吧!”
说到这里,喻元洲低着头,突然自嘲一笑,“要是对比起来,我岂不是最没用的那个?岂不是更应该愧疚死?”
“没有,你不是没用的那个!”季以云条件反射的反驳道。
接着她就看见喻元洲抬起头,面上哪有低落的样子。
“看,在你心里,我不是没用的那个。同样的,在孩子们心里,我们也不是没用的人。”喻元洲摊摊手,一脸笑意。
“你骗我!”季以云反应过来,有些羞恼,抬手就要掐他。
“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喻元洲立即滑跪。
季以云也不是不知好歹,轻咳一声,“没有下次!”
“是!”
气氛又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又过了一会儿,情绪调节好的季以云从木筏上站起来,朝喻元洲伸手,“回去吧,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
就像他说的,他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是不会计较的。
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就够了。
喻元洲借力爬起来,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两人就这样手牵手又走了回去。
“哇偶——”喻闻听见动静抬头,忍不住吹了吹口哨,“喻先生和季女士又开始撒狗粮了。”
“怎么?你不爽?那你也找一个呗!”喻元洲回怼。
气氛又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