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瑟曦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朝着码头行进。值得庆幸的是,身形犹如小山般雄壮的魔山跟在她身后,这一路上,那些和她们遇到的铁民们,一瞧见魔山那威猛的气势,赶忙主动避让开来。仿佛生怕惹恼了这位煞星一般,给他们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来。
越往里边走,瑟曦脸上的神情愈发变得沉重起来。从眼前这些船只上,显而易见能够察觉到经历过激烈战斗之后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只见船帆之上布满了众多被火焰灼烧而成的残破孔洞,而船身之上更是横七竖八地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及标枪。
最终,瑟曦走到了一艘大船跟前,终于见到一名貌似领主的人。此时此刻,此人正安安稳稳地坐在一只木桶上面,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那件已经略显破损不堪的铠甲。
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熟悉面孔,瑟曦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竟然是你,梅德瑞德伯爵!能否请您跟我讲讲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攸伦在哪里?”
然而,面对瑟曦的提问,梅德瑞德·梅林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回答说:“对于攸伦的下落,我实在是一无所知啊,或许……他已然死了也说不定呢!”
“到底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接二连三地遭到冷遇与忽视的瑟曦,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出声呵斥道。
梅德瑞德·梅林抬起手来,朝着身后那艘略显破旧的船只一指,语气平静地开口道:“维克塔利昂就在里头呢,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询问,那就劳烦太后亲自去找他谈谈吧!”
听到这话,瑟曦狠狠地瞪了一眼梅德瑞德·梅林,随后迈着愤怒的步伐登上了船舷。只见甲板之上混乱不堪,到处散落着破损的武器和杂物,众多铁种水手们正忙碌地包扎着彼此身上狰狞可怖的伤口。
按照常理来说,船长室应该位于船楼的下方位置,于是瑟曦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大步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守卫在此的士兵并未对其加以阻拦,然而他们却拦住了跟随着瑟曦一同前来的魔山,并礼貌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陛下,您这位强大的护卫暂时留在此处。”
瑟曦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魔山,你就在这儿守着吧。”言罢,她便毫不迟疑地伸手推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维克塔利昂正端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之前。此刻的他看上去状况极差,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两名医师则站在一旁,专心致志地为他处理着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
维克塔利昂察觉到瑟曦走进屋内,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您好,尊贵的陛下。非常遗憾无法站起身来欢迎您的到来,想必您也看到我如今的模样。”
瑟曦紧咬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恨,她怒视着维克塔利昂,愤愤不平地吼道:“攸伦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向我许诺会给予支援,可如今你再瞧瞧这些所谓的战船,简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援助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动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
维克塔利昂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淡漠漠如冰,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瑟曦。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感:“陛下,请您理解,这便是我所能带来的所有船只了。不过,或许稍晚些时候,还会有一些战船陆续抵达此处,但数量恐怕也不会太多。毕竟,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海战,与那龙石岛上的龙女王所率领的舰队展开了殊死战斗,最终损失异常惨重。”
听到这话,瑟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什么?你们居然战败了?你们这群人不是一直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什么无敌铁舰队吗?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先前明明拥有上千艘战舰啊!怎么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面对瑟曦的质问,维克塔利昂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解释道:“陛下,起初战况确实并未像这般糟糕不堪。起初,我们与坦格利安舰队交锋时,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互有胜负。然而,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三头凶猛无比的巨龙突然从天而降,向我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尤其是其中那头体型格外庞大的巨龙,其威力简直超乎想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我们手中的武器完全失去了作用,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连我的旗舰,也不幸被那条巨龙喷出的熊熊烈焰烧成了灰烬。若不是我反应迅速,及时跳下海逃生,并幸运地躲过了后续的攻击,恐怕此刻您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事实上,不得不说维克塔利昂的确是运气极佳。当他落入水中后不久,那三条巨龙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更为密集的船队,使得他得以趁乱逃脱一劫。
而且幸运之神似乎眷顾了他,恰巧一艘名为科伦大王号的船只从旁经过。更为凑巧的是,这艘船的船长跛子拉弗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在波涛汹涌的海水中苦苦挣扎、命悬一线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