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含笑宽慰他说:“皇叔,这个道观再好也比不上新京城里的皇宫呀,在那里你不仅可以作为一国之君俯视天下苍生,还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那是何等气概?”
中年道士叹道:“贤侄,你在心里别笑话你皇叔,这人要是上了点岁数,难免都会有些恋旧!”
年轻人微笑道:“皇叔,你这不是恋旧,而是重感情,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都是真情实意。”
中年道士点点头,自夸说:“也是,你皇叔这辈子就是太重感情了!不过老天也并没有亏待我,这不,把九五之尊之位都送到我眼前了!”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尽管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雪终于还是停了,陈晓木昨天从铁匠铺回到公主府后,就把自己在路上酝酿好计划分别安排给卫羽裳和卫羽心等人去实施,并且约好今天晚上再在公主府聚齐,自从和何九姑谈话后,陈晓木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感,感觉到解决三清观之事已是迫在眉睫,一刻都不能耽搁。
昨天晚上,陈晓木让李贵连夜冒雪赶回城外他的驻军营地,去代传他的命令,抽掉出五百名身强体壮的鄂地兵士,在城外约定地点集结,待到今天晚上戌时再和公主府这边抽掉出来的二百名弓箭手在城外汇合,一同前往蟒荡山三清观。
早上天刚一放亮,陈晓木和苏星然俩人在软塌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女官芙蓉在门外喊门的声音,俩人在被窝里同时睁开眼对望了望,苏星然先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咕哝道:“这芙蓉,怎的如此不懂事,大清早,天都还没亮透,就来扰人清梦,看来还是我平时教训得少了。”
陈晓木伸手拍拍苏星然屁屁,温和劝道:“不要怪芙蓉,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她才来叫门的,还是我先起去看看吧?”说完陈晓木起身,好在他已适应这古代宽袍大袖的衣服,当下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又回身替苏星然掖了掖被角,便前去打开屋门。
冬天的早晨特别冷,芙蓉站在回廊下双颊被冻成紫红色,为取暖,双手不停地捂在嘴巴上哈着热气,见陈晓木打开门出现在门口,忙道:“驸马爷,胡家铁匠铺来人了,本来我见天色尚早,不肯来禀报,可那傻大个心急火燎的一个劲催着我,说有非常要紧的事要找您。”
“噢,我知道了。”陈晓木走出门外,返身轻轻带上屋门,对芙蓉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霜前冷,雪后寒,公主府前院的回廊下,那胡家铁匠铺的郑江缩着脑袋,将双手笼在衣袖里,一边转着圈在地上跺脚,一边不时伸头向这边张望,脸上都是焦灼的表情,远远看见陈晓木俩人过来,立刻冲出回廊迎了过来。
‘‘郑师傅这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吗?”陈晓木离着远远的就大声问道。
“嗨!主家,别提了!”郑江愁眉苦脸说道。
陈晓木闻言心里一沉,因而赶紧问道:“是不是我画的那些物件有什么事?”
郑江点头道:“正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陈晓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主家,你过来看看就明白了!”郑江说完带头走回到回廊
陈晓木急忙跟了过去,郑江弯腰拾起放在回廊下用粗布缝制的袋子,两手撑开袋口送到陈晓本眼前。
陈晓木低头看着袋子里装的东西,发现好像是自己昨天在铁匠铺里绘的一部分枪的零件,便探手进去随便抓了一个出来,举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支手枪的枪管,抓在手里枪管还有温温的感觉,似乎是刚刚做出来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当中还堵在眼睛上向枪管里望了望,发现就连他最担心的膛线都不知这些铁匠用什么法子刻在里边,便忍不住问郑江,“郑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郑江挠挠头为难道:“主家,昨天自从你走了以后,师父就让铁匠铺里所有的师兄弟都放下手里的活计,来赶工你所绘的这些物件,谁知那块神铁却越来越难以溶化,烧了几乎一天一夜,才浇铸出这点物件,今早师父派我过来主要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把浇铸好这些物件先送给你,看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的话,那就只能放弃了,连返工都没法返工,第二件事是,主家你昨天在铁匠铺后绘的这些物件,按照眼下的进展来看,师父昨天所说的三天时间是肯定做不出来,至少要延长到十天时间。”
陈晓木点点头,“行吧,你还是先把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我看看能不能用,不然你们费劲吧啦做出来也没用。”
郑江闻声用手提着布袋底两个角,向上一提,只听得,哗啦一声,将粗布袋里所有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多闪闪发亮,用青铜倒铸出来的子弹壳,这些都是陈晓木昨天事先交代好的。
陈晓木在这一堆物件中挑挑拣拣,迅速按照脑子里搜索到的步骤,装配成一把手枪,要说这些古代的匠人技艺还真是一顶一的,装配起来的这把手枪握在手里的感觉十分舒适,陈晓木最后一个步骤是插进空弹,拉开枪栓,食指在扳机上轻轻一扣,只听“啪”的一声,声音十分清脆!”
只听这一声,陈晓木就知道自己造枪成功了,下一步就是把这些空弹壳装上底火,填上药,然后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基本就是无敌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