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门口的人群一听,“哗啦”一声纷纷向门的两边拥挤过去,瞬间就让出一条直通公堂里的道来,接着陈晓木就看到张飞腿手里提着水火棍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四个手里提着鸭笼的老头,鱼贯走进公堂里。
陈晓木见状有些奇怪,心道:“我让你们去鸭味馆抓鸭子,怎么把人也给我带回来了,难道没听明白我的话,正在忖度着。张飞腿几步来到公案前躬身抱拳行礼道:“通判大人,小人奉命将杨家鸭味馆里所有活鸭子都抓来了,并且还顺手为朝廷捉住几名反贼!”
“反贼?”陈晓木乍听不禁有点发懵,脑子里反应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卢谦和管文进那帮人里的漏网之鱼。
“是的通判大人!”张飞腿回身指着身后几个提着鸭笼的老头,不无得意道:“通判大人,小人在去鸭味馆抓鸭之时,恰巧听到这几个人在鸭味馆包房里密谋造反,便一并给抓了回来!”
陈晓木打量一下张飞腿身后的几个老头,怀疑道:“我没听错吧?他们几个居然跑到鸭味馆里密谋造反这样的大事,难道就不怕被人听到吗?”
张飞腿谄笑道:“通判大人,这不是让小人听到了吗!说起来还幸亏通判大人派小人前去鸭味馆捉鸭子,才碰巧破得此起谋反大案,要说这里面功劳,通判大人应当位居头功才是!”
听闻张飞腿此话,陈晓木心里疑窦众生,先挥手示意姚三娘先退到一边等候,然后正准备传那四个老头到案前问话。那公堂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他早先派出去缉拿王良娣的袁有福和谢进财回来了,陈晓木抬眼望去,只见袁有福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貂皮披风的妙龄女子,谢进财走在三人的最后,俩人正好将女子夹在中间。
袁有福来到公案前低头抱拳道:“启禀通判大人,小人奉命将王良娣带到,前来向大人复命。”
陈晓木点点头,对张飞腿和袁有福说道:“你们暂且都退到一旁等候,本官先审理王良娣这件案子!”
接着王良娣被传唤到公案前跪下,只是她人虽然是跪下了,却并未按照公堂上的规矩向陈晓木磕头,反而媚眼如丝般看着坐在公案后面陈晓木,娇媚道:“哟,小女子今天是何其有幸!竟能在公堂上遇见生得这么俊俏的官爷!”
陈晓木哈哈笑道:“今天就冲着你这句话,等你交待完罪行后,本官一定对你从轻发落!”
王良娣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官爷说笑了,小女子向来都是循规蹈矩,半点差池也没有出过,那里有甚么罪行可交待的!”
陈晓木看着她微笑道:“别急,本官给你时间,你再好好想想!”
王良娣定神想了片刻,摇头道:“官爷,小女子实在是想不起来身犯何罪!”
陈晓木抬手指指她身后,说道:“你往身后看看,可否认识她们?”
王良娣闻言随即回头观望,只见余成文坐在椅子正横眉怒目瞪着自己,身边另外还坐着一老妇和一个美少女,俩人也都在拿着眸子冷冷盯着她看,不过这一老一少的两个女子她都认识,是余成文老娘和妹子。
现时王良娣尽管心里发虚,可又担心被陈晓木看出来,马上变脸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用手指着余成文,对陈晓木哭诉道:“官爷,你可要为小女子作主啊!此人正是前些天对小女子行非礼之事的淫贼!”
“你这泼妇……!”余成文听不过,‘′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王良娣,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正欲与她理论一番。
陈晓木“呯”地一拍惊堂木,喝道:“余成文,本官让你开口了吗?赶紧给我坐下,如有再犯,定打二十大板,决不轻饶!”
余成文闻声一怔,终究他是个书生,胆子又比较小,虽心有不甘,也只好怯生生重新坐了下来。
陈晓木从余成文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公案前的王良娣,温和道:“王良娣,你指认余成文非礼你,如今依本官来推断,我看你与余成文之间肯定是另有私情!”
“啊!”陈晓木这话一出口,公堂上下顿时都惊得目瞪口呆,诸葛成趁机对苏星然道:“圣上,你看,这陈通判那是在审案,我看他是在栽赃陷害差不多!”
苏星然看他一眼,淡然道:“稍安勿躁,若是他真的是栽赃陷害,我自会出面阻止!”
门口刚刚从鸭味馆赶过来的少女和中年贵妇,在几个大汉护卫下挤进来,正好看到公堂上的这一幕,少女随即把嘴一撇,扭头对身边的中年贵妇得意道:“娘亲,你看,终归是闻名不如见面,高老师推荐的这个人,原本就是个草包,凭着不知从那里抄来的几首诗,骗得高老师对其推崇备至!”
中年贵妇脸色冷得像是一块坚冰,她从鼻子里轻“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在离她俩不远的地方,赵忆秋因来的早,此时一脸失望对身边的王保忠喃喃道:′‘诶,小呆弟弟怎么一时看起来聪明绝顶,一时又糊涂至极呢!照他这种审法,不是明显在冤枉那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