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跟着插话道:“所以你哥不惜让你委身与新京城里有钱人吴光禄,帮他在京城里找关系往上升官!”
王良娣摇摇头:“我嫁进吴家,兄长还不知道!”
“啊!”陈晓木闻言吃一惊,他难以置信道:“这么大的事,你哥居然不知道!可能吗?”
王良娣神色黯然道:“兄长确实不知道,我当时也是因为一时气不忿,才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如今我都不敢想,兄长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哦!”陈晓木奇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尽然能让你离家出走,并还瞒着家里人把自己胡乱嫁出去?”
王良娣蹙眉沉思良久,才语带激愤道:“事因是此次发生的抗楚之战,在楚军云台县城只有一百余里之时,城中大小官员尽皆望风而逃,被她们丢下的城中老百姓个个都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这时候家兄挺身而出,以官府的名义,号召城里的百姓加紧贮备粮食,加固城墙,并会同一些乡绅组成一支有千余人的民军,负责守卫云台县城,最后等到楚军来到云台城下,接连攻了三天都没有攻下云台城,相反自身倒是伤亡无数,无奈之下她们只好釆用围而不攻策略!只不过在她们围困云台县城十余天后,还是撤军退走了,谁料在得知楚军退走后,那些先前出城逃亡的官员在闻讯返回城里后,就马上纷纷上书到朝廷邀功,把守城的功劳不知廉耻地揽到自己身上,倒把家兄这个真正的守城功臣晾到一边!我私下问家兄为何也不随同她们一起上书朝廷邀功请赏,当时家兄摇头叹道,只因上面没人替自己说话,如冒然上书的话,反而会被上面的人质疑自己抢功,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这时陈晓木笑道:“难道单单个人靠上书表功就行了,上面也不派人下去考查?”
王良娣凄然道:“她们之间都有各种关系,即便是派人下去考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由当事人找来几个被买通的乡民问问了事!”
“那结果如何呢?”陈晓木接着问道。
王良娣叹气道:“结果是,上书邀功的人都官升一级,唯有家兄还留在主薄的位置上!”
陈晓木点点头:“如若你说得都是真事,那你家兄可是朝廷的大功臣,别说是官升一级,就是连升三级都不为多!”
“真的?”王良娣听说立刻来了精神,惊喜道。只不过她马上又泄了气,很是惋惜道:“唉,要是你说了算就好了!”
陈晓木闻听不禁笑道:“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王良娣脱口道:“小女子兄长名叫王良才。”
陈晓木:“好,我记下了,如你兄长真是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我会向皇上奏报,到时绝对不止只升他一级,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官升三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良娣突然记起在赌场密室里,李剑阁曾向吴光禄隐约透露过,眼前的这个官员好像是什么皇上的什么驸马,总之连诸葛成的这个太尉都压不住他,想到此处她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对着陈晓木连连拜谢。
陈晓木随即摆手止住了她,并对她温言道:“王良娣,你先别谢我,当下你身上的这件案子还没结呢!本官赏罚分明,说不定会判你很重的刑!”
王良娣眼含泪花,抬头看着陈晓木,缓缓道:“如今那怕官爷就是判小女子斩立决,小女子今生也死而无憾了!”
陈晓木点头:“行,那你就再交待一下如何在新京城里遇上吴光禄,并心甘情愿和他串通一气陷害余成文的事?”
此时王良娣心里已没了顾忌,马上竹筒倒豆子,把整件事交待的清清楚楚。
原来她从云台县家中偷跑出来,一路女扮男装来到新京城里,可进了城后她举目无亲,只好在城里瞎转悠,希望能寻找到机会结识一些权贵,恰巧此时碰上吴光禄在大张旗鼓将外甥女嫁入太尉府,经过打听后,她认定吴光禄这条线能帮上她兄长王良才的忙,于是便找到吴家赌场,对吴光禄毛遂自荐,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美人,本来就好色的吴光禄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当王良娣向他提出请太尉府出面帮她兄长升官的条件后,吴光禄也向她提出条件,那就是让王良娣配合他设计得到他心心念念而得不到的余英男,而王良娣当时心想,她对吴光禄说起来连一点感情都没有,纯粹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吴光禄能帮她把兄长升官的事办成,她巴不得吴光禄每天都粘在余英男身边,而不来找她,因而俩人一拍即合,便开始设计逼迫余英男嫁给吴光禄当第七房小妾,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遇到了余英男老娘,这个只认死理,一根筋的季婆婆,自从余成文出事后,几乎天天跑府衙来擂鼓喊冤,也是幸亏老天有眼,碰上了陈晓木,轻易便识破了吴光禄和王良娣俩人商定的毒计,当堂破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