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星然皱着眉头迟迟不作声,陈晓木进一步劝道:“皇上,现今郑国战乱刚平,人心涣散!朝廷得赶紧想法把这些散掉的人心再聚起来!”
想了半天,苏星然终于定下了主意,对陈晓木道:“陈通判,放人的事,朕准了,至于你所说另外赔偿她们钱的事,朕是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总之朝廷是不会出这笔钱的,你若执意要赔的话,你自己想法弄出银子来,以新京府衙的名义对她们进行赔偿,赔多赔少你们自己定,朝廷不插手此事!”
苏星然能作出如此让步,陈晓木已经很满意了,终究古人思想的开明度比他这个后世过来的人落后了一千多年!至于那点赔偿银,对他来说那都不叫事了!
陈晓木当即松了囗气,正准备谢恩,那知诸葛成这时不失时机插上来拱手对苏星然提议道:“皇上,老臣看陈通判这般精明能干,不如将现时新京城内外的数万流民之事也一并交于他安置!”
“不行!”苏星然一听连想都没想,立马一口否决,稍顿了片刻,她接着说道:“现今新京城内外的流民数量都快接近新京城里居民一半的数量了,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怎能单靠一个新京府衙来解决,不如明天早朝让陈通判也来参加朝会,大家一起商量解决此事!”
没想到,陈晓木此时突然开口道:“皇上,流民的事已经耽搁的太久了,虽然朝廷在新京城内外新搭了不少施粥棚,可每天还是要冻死饿死上百个流民!如皇上信任为臣那就请把这件事交给为臣来处置,为臣保证在两天之内不会在有被冻死或饿死的流民!”
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陈晓木却主动要求承揽下来,这足实让苏星然的内心里有种找到靠山的感觉,稍想一下,她对陈晓木道:“那好,朕把安置这些流民的事就交给卿家了,所需银两,卿家做个预算报上来,朕将令户部即刻足数拨到新京府衙!”
谁知陈晓木竟然摇头道:“皇上,为臣不要朝廷出一文钱,其实这些流民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啊!”诸葛成闻言吃惊道:“陈通判,难不成你要做人贩子,贩卖这些流民?”
陈晓木忍不住苦笑道:“诸葛大人,您老心里能不能阳光些,怎么尽想着这些龌龊事!下官的意思是流民人多劳力就多,再说这些流民中也不乏有手艺人混迹在其中,我想把她们都找出来,依靠她们的手艺特长办些作坊之类的,再招些年轻的流民进去做事,只有这样才能人尽其能,物尽其用,至于实在是年老体弱做不了事的流民,就暂且先养起来,等将来养好身体做些力所能及的轻活也是可以的!”
诸葛成闻言撇撇嘴,心里暗暗冷笑道:“说得容易,等你真能办起来再来吹牛也不迟,我看你这五六万人的吃穿住花费,就指望刚才在堂上罚吴光禄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给撑下去,殊不知,这吴光禄虽然面上是认罚了,但是,以他的精明来说,恐怕你一时半会也拿不到银子,即便你带人去他家抄家,能抄出超过二十万两银子,我都算你赢,估计最后还得请老夫我出面在中间讨价还价,才能拿到一小部分银孒!”
诸葛成此时甚至连讨价还价条件,都替吴光禄想好了,那就是让吴光禄拿出最多不超过五十万两银子,然后他利用自己在朝廷里位高权重的身份,逼迫新京府衙免除吴光禄身上所有罪过!其实这也是诸葛成刚才在和陈晓木打赌时就盘算好的主意!
眼看着公堂外的天色全都黑了下来,可这苏星然和诸葛成等人还不离去,想到叶笃正搬到公事间里那一摞摞案卷,陈晓木真的是一刻都不愿再耽搁下去,无奈之下只好委婉的向她们下逐客令,只见他苦着脸苏星然拱手道:“皇上,你看为臣初来乍到,自己的晚饭都还没有个着落,也就不留您和太尉大人在这里用膳了!”
“噗”地一声,苏星然被陈晓木的逐客令都气乐了,心中不由暗自道:“我一顿饭能吃你多少银子,瞧你那抠搜的模样!”当即一拂袖子,没好气地说道“陈通判既然晚饭没着落,那就和忆秋小姐随朕一道回宫用膳吧?”说完,当即上前牵起赵忆秋的手转身就走!”
这下陈晓木真的乱了,慌忙紧走几步,跟在苏星然身后,嗫嚅道:“皇上,忆秋姐姐本是为臣的客人,随着皇上去宫里不大合适吧?”
苏星然头也不回说道:“合不合适还不是朕说了算,你要不愿去就留下来吧!朕正想和忆秋小姐打听一下她小呆弟弟以前在陈国的那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