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晓木一把扯过张黑牛,哈哈大笑道:“张黑牛,你这个黑小子,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张黑牛搓了搓双手,结结巴巴道:“通,通判大人,不,不知这每月……?”
陈晓木摆手打断他的话,同时伸出三个手指头:“每月不低于三两,你看怎样?”
“嘿嘿,中,中。”张黑牛满脸憨笑连声应着,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吴子牛面前,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口中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旁观的众人,都被张黑牛这副财奴嘴脸,瞬间逗得哄然大笑,连吴子牛本人都忍不住跟着乐呵。
待到张黑牛三拜拜完,便弯腰一把将他拉起来,笑眯眯说道:“徒儿,为师穷,就不送你什么礼物给你了,不过,你的拜师礼可不能免,为师知道你也穷,现时拿不出银子来作拜师礼,这个为师也能理解,因而,这个拜师礼就从你这月的工钱里扣吧!”
“啊!”张黑牛脸色一暗,苦着脸,讷讷道:“师父,您老可别扣多了呀?”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最多不能超过一两银子,你看行吗?”
众人一听,越发笑得厉害,吴子牛哭笑不得横了张黑牛一眼:“你这黑小子当真是爱财如命!”继而他又摆摆手:“行了,今天算你小子走运,为师就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把你那拜师礼给免了!”
张黑牛闻言,心里一喜,急忙追问道:“师父,你老人家说话得算话哦!”
吴子牛没理他,转头对陈晓木苦笑道:“陈大人,你瞅瞅老朽收得这是个什么徒弟!十足的一个吝啬鬼!”
陈晓木笑嘻嘻安慰他道:“吴老伯,这张黑牛的拜师礼就由在下替他出了。”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往吴子牛手里塞,吴子牛赶紧手忙脚乱往外推让,嘴里客气道:“陈大人,你的银子老朽可不能收,再说了,你和这黑小子非亲非故,凭什么替他出这份拜师礼呢?”
陈晓木笑着抓过吴子牛的手,将银票塞进他手里,拍着他的手说道:“吴老伯,期望你能早点将铁器作坊建起来,这样比什么都好,这些银子既是张黑牛的拜师费,也是本官对你预付的奖金!”
吴子牛双手一揖:“陈大人,您就放心好了,老朽向您保证,三天之内,新京城里最大的铁匠铺升火打铁!”
“好,好!”陈晓木高兴道:“天时不早了,吴老伯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随后没等吴子牛再出声,便又回头吩咐张黑牛道:“黑牛,天冷路滑,还不赶紧送你师父回家歇着。”
“哎,哎!”张黑牛点头哈腰,边答应着,边上前笨拙地挽起吴子牛的胳膊,吴子牛自然免不了又向陈晓木再客套两句,才在张黑牛搀扶下离去。
原以为府衙门前的这群人,都是跟着吴子牛一起过来,是他徒弟之类的人,结果等吴子牛走后,才发现,这群人里居然没有一个跟着尾随去的,陈晓木正要开口询问,卓以和却抢先指着还贴在府衙外面墙上的两张告示向他说道:“陈大人,这些因战乱流落到京都的乡民,都是你令人贴得这两张布告招来的。”
“哦!”陈晓木闻声走到这群人面前,问询道:“你们有没有领头的?可让领头的出来说话。”
这群人闻言,七嘴八舌道:“官爷,大老爷,大人,草民是听说官府里招人做工,想来找些事做,苦点银子养家糊口的。”
陈晓木高举双手,大声道:“大家不要乱,先听我来说几句,好不好?”
像是开闸放水,闸门陡然又落下来,众人闻声顿时住口,恢复了刚刚的安静。
看着众人都在眼睁睁望着自己,陈晓木说道:“首先我告诉大家,官府招人做工这事不假,而且是人越多越好,凡是身上有一技之长的,工钱按照时下市面行情翻一倍结算,手艺越好,翻得倍数越多,其中有手艺特别好的,不设年龄上限,大家若是有意,明天即可去庆丰公主府报名,到时那边安排有专人接待。”
陈晓木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官爷,草民是个木工,可否将家里一众弟兄带来一起做事?”
陈晓木点头:“当然可以了,你要是带得人多,到时还可以让你当个头儿。”
“官爷,这是真的?”此个人惊喜道。
陈晓木笑道:“本官从来不打诓语。”
这时又有一人急语道:“大老爷,草民这里有帮专门帮人盖房的匠人,不知过来能否找到活做?”
陈晓木闻言喜道:“本官现时正缺会盖房子的匠人,明天赶紧把人带过来吧,越多越好!”
“老爷”一个身材瘦下的老头从人群里钻出来,怯生生问道:“小老儿贱名叫做沈丘,之前在老家做了大半辈子的皮匠,如今不知能否在老爷这里找到事做?”
陈晓木哈哈笑道:“老伯,赶快回去召集人手吧,当下本官这里缺太多的皮匠了,来多少收多少。”
“哎,哎,多谢老爷恩泽!”老头连声应道,突然“扑通”跪下来,对陈晓木磕个头,没等陈晓木反应过来,麻溜站起来,重新挤回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