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庭院石桌旁准备核算费用。
杨军抬头望向天空,穿上防寒的军大衣,抱怨道:“这天气看来要变坏了。”
看到此景,老五赶紧招呼:屋里有火炉,咱们进屋里算吧。
老五给每个房间安装暖炉是为了加快油漆干燥和凝固速度,每天院子里都要派一人专门负责照看这些火炉。
他们来到客厅,两人席地而坐。
老五从口袋拿出一张张票据,按之前的约定420元包含了人工和所有材料成本。
然而地面瓷砖和玻璃的费用另计。
选择优质瓷砖,单价七毛一块,大约需要370多块,总价为260多元;玻璃每平方5毛,用了三百多方,相当于150元左右。
加上每天补助每人三两粮食、一角五分钱,一共工作了7天,老五总计做了145天的工作量,换取43.5斤粮食和21.75元工资。
粮食定额是60斤提前付清。
总的费用算下来,扣除所有杂费后,院子装修仅花费851.75元,相较于前一次明显节省了很多,主要是由于省下了御砖这一昂贵材料的费用。
如果使用御砖,仅仅地面砖部分就需2600元。
对此杨军心中略有遗憾,毕竟没有享受到御砖的好处。
理清账目后,老五将剩余的钱物归还杨军。
接过东西后,杨军数了数,另外又拿出五块钱现金及10斤粮票:师傅老五,辛苦了,这点钱你们拿去买点好饭菜招待兄弟们吧。
老五对杨军的大方感到惊喜:杨兄弟,你人真是厚道。
杨军知道这笔钱和粮票仅足够几十人的餐费,但他清楚,跟着老五回来的人大概只有七八个,其他人只是一时帮忙的,完工就离开,纯粹是赚钱做事。
所以就算老五一请客,也是那几人享受。
至于他的标准则不得而知。
炉子还得烧几天,晚上的时候留个人守夜吧。
杨军注视着炉火叮咛说。
这方面你就放心好了,每晚我都亲自盯着。
第276节
杨军明白每个房间都有生火取暖的炉子,夜间自然需要留守人手。
在客厅中,他透过玻璃凝视着后面那座堆放杂物的小厅,“那些不用的旧家具就由你腾空处理一下吧。”
听了这话,老五有些吃惊地问:“军兄弟,这些家具真的不留了吗?”
杨军轻轻点头:“处理掉算了,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拿回家去。”
看着那几件可能的紫檀木家具,老五追问:“军兄弟,你能确定都要处理掉这些吗?”
杨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都送给你,我不喜欢老物件。”
老五闻言满心欢喜:“那就谢了……大人。”
对于杨军来说,即使是紫色木质的好物如琥珀般晶莹,他也一样提不起兴趣。
这可称为他的洁净癖,或者换个不那么雅的词汇,可能是某种性心理问题。
每当触及上百年的物件,他总会自然而然地涌上一股厌恶的情绪。
比如,那张松木床虽外观美观,但只要想起它曾有多少人曾在此歇息,谁能还安心躺在上面?况且想到曾经在床板上的生命业已消逝,怎能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呢?同样的,对于其他家具,也是不知经历了多少亡者的使用,想到这里,杨军的不适愈发强烈。
对一个没有文化底蕴的人而言,收集古董不过是为了财物增值,像集邮、收藏文物、古玩,或者购置老房子这样的人又图的什么呢?
真的只是单纯的爱好?我看恐怕不简单。
多数情况下,这些行为只是为了财富飙升与巨富梦。
杨军建立不起对古董的情感纽带,因为生活不缺钱,并没有那种穿越者的冲动,收藏古玩或不断购置房产。
活了两辈子还是没搞明白,即使历经生离死别重生,对人间世事仍是模糊不清。
即使再世为人,还是为了金银财宝而劳苦奔波,岂不是虚度此生?
财富本非人生之本质,虽不可或缺,但不应因此迷失自我,忘掉了生活的初心。
做个富豪本是美事,却若只为财富不顾一切,那就背离初衷了。
人生的追求应在于丰裕和地位,但贪婪终归是一场虚空,根基不在,如同无根浮萍。
自古互生关系紧密,“得权方得钱”,但也“有钱未必得权”。
沈万三的故事就是一个例子。
商人的权力并非稳如磐石。
与老五的事情商量结束后,杨军决定回去,“老五师傅,咱不是第一次说话吧,有事你就直接开口。”
老五尴尬笑笑,坦诚道:“其实我想问的是老宅那边还要进行装修吗?”
“当然。”
杨军拢了拢围巾补充道:“干透后,我就会搬过去,那时候那边空闲了就可以开始了。”
“了解,我会先弄明白,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尽快备料。”
“就这样定下了。”
说完,杨军不多废话钻进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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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他停车后,拿着油纸包走向院内。
里面盛满了五斤重的大白兔奶糖,他今天受邀前来庆祝定亲,总要回个礼致谢。
先从小庭院的三叔公家走访。
“三叔,您辛苦了,这是家妹的新婚喜糖,希望您尝一尝能带来好运气。”
三叔戴着老花镜,面带笑容地双手接过了糖果,“军子啊,做得周到。”
杨军客套一番后,便去拜访下一位,继续发放喜糖。
三叔看见杨军是他第一个送来喜糖的人,心中非常高兴,脸上不禁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从前面院落开始,一路至后面宅院,杨军亲自上门发放喜糖。
虽然喜糖不多,每户只有十多颗,但这份心意已足,大家一致称赞杨军做事有心思。
唯一的例外是大婶家,她家门卫严谨。
听说大婶去找农村的侄女去了。
这也正常,易中海的事故让大婶感到无法面对四合院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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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