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敏让那父子两个帮忙,把三十六卷布就在桌子上摊开晒着,这才去琢磨那几间屋子。
前边的院子有一间粮仓,一间库房,那些布显然不适合放在粮仓里,可是库房都是杂物,不止没多大空间,灰还比较大。
接下来,就是石美君和聂一飞住过的屋子,两人搬走之后,大家把杂物都清理出来,泥浆重新刷过,连席子都用水洗刷过几次。
嗯!
祝晓敏指指:“回头就把布放那里好了,现在先晾着。”
罗家父子也是看着一桌子发霉的布愣神。
过去那些年,他们想弄点布头都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布,更没见过这么多发霉的布。
到了晚上下工回来,大家看到摆了一桌子的布,都有些吃惊,祝晓敏笑眯眯的说:“有了这些布,我们今年可以穿上暖暖和和的新棉衣了。”
指挥大家先把布搬进那间屋子放着,这才安排:“明天开始,我们先慢慢把布清洗出来,从细棉布开始,然后再去霉斑。”
“清洗出来?”苗诗文无奈,“晓敏,这得买多少肥皂?”
“当然不能用肥皂。”祝晓敏说,“这些布也没有多脏,只是泡了水发了霉,我们每天生火烧出来的草木灰就不用送去沤肥了,用热水搅开再放到澄清,用来洗这些布正好。”
宋志安惊讶:“可以吗?”
谢承志点头:“草木灰是碱性,确实可以,好像古人就是用草木灰水洗衣服的。”
“真的可以啊?”宋志安喃喃。
苗诗文笑说:“肥皂也是草木灰水加油脂做出来的。”
祝晓敏趁机教育:“你瞧吧,这就是化学学的好和学的不好的区别,让你不学习,成天想着吃。”
宋志安抓后脑勺:“那……我负责出力还不行?”
好几个人瞅着好笑,但感觉着渐凉的秋风,想着柔软又暖和的新棉衣,心里都满是期待,趁着几个女知青做饭的时间,就有好几个人拿了水桶,跑去挑水了。
不管怎么洗,反正离不了水。
到吃饭的时候,大家才说到这些东西的花费,苗诗文提议说:“往年我们挣不下什么钱,还要家里接济,买点什么东西也是谁有就先用谁的,今年大家都分到些钱,不如也弄一个公账。”
“什么公账?”张巧梅问。
苗诗文说:“就像这些布和棉花,晓敏买回来,是给大家做棉衣的,总不能让她自己出。”
邢庆生第一个点头:“对,加起来二百多块钱,我们摊一摊,也就几块。”
苗诗文笑说:“之后油盐酱醋的,还有别的,每次摊也麻烦,我是想,大家一人拿二十块钱出来,放在公账里,每次买公用的东西,就都从这里出,每次把账记下就好。”
宋志安一听点头:“这个好,这个方便,不然买斤盐,一共几毛钱,大家也摊,怪烦的。”
“对对!”大家立刻点头,已经有人回去拿钱。
张巧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见已经有人往苗诗文手里交钱,终于还是忍住,也回去取了钱,看着苗诗文记了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