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敏点头:“成!我也打听一下买机器的事。”
有了新的想法,谷满仓眉头也终于松开。
祝晓敏起身要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回身问一句:“书记,县里给下的大学生名额,不知道队里打算报谁?”
她问的突然,谷满仓脑子里还是做水果罐头的事,随口就说:“还在考虑,八成在聂知青和钱柱子中间选一个。”话说出来,才发现说走了嘴,一下子张口结舌,“你怎么知道的?”
祝晓敏微笑:“原来是故意瞒着我们知青点的人。”说完开门出去,脸色已经落了下来。
怪不得聂一飞突然安静如鸡,原来是惦记上这个大学名额。
这个绝对不行!
看到她回来,黄小娟又悄悄溜过来,低声问:“怎么样?”
祝晓敏冷笑:“聂一飞也在争取,还有钱柱子在竞争。”
黄小娟低声说:“都说歹竹出好笋,钱柱子在钱家倒是难得的一个,只是他只大约认得几个字,能上什么大学?”
祝晓敏点点头:“钱柱子本人也倒罢了,只怕选他的原因,是为了安抚钱家的人,钱家那些人被枪毙还有功了?这岂不是鼓励钱元飞那种人的恶行?”
黄小娟吃惊:“是啊,如果是为了安抚钱家的人,这做法可真是要不得。”低头想想,又点头说,“嗯,这个意见我们想办法提上去,这种时候,可不能给别人这个错觉。”
恐怕这是实情,不是错觉。
祝晓敏微微摇头。
黄小娟又问:“那聂知青呢?他什么都没做就想要大学名额,你总不会让给他吧?”
祝晓敏想一下说:“既然那个大学生名额是从县里直接给的,严书记或者知道,这几天我去一趟县里问问。”
再有三天,就是陈旭东送鸡蛋的日子,祝晓敏提前开介绍信,说是去县里谈水果的销路问题,顺便处理羊皮,让陈旭东把基地里已经晾好的五十多张羊皮和鸡蛋一起带着山下,自己却把这一年多攒下来的兔子皮用麻袋装了,扎的严严实实,一起带着,坐拖拉机去了县里。
严一民看到祝晓敏有些意外,迎接她进了办公室,笑说:“怎么我听说你在跑回城的事,还有空来我这里?”
祝晓敏无奈:“别说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决定了,要办手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里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在他对面坐下,先说起桃子的事情。
严一民听说今年整个公社的十三个大队都有桃子,有些惊讶,想一下说:“去年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两个县,其实要的都保守了,我想着,今年你们产量高,我们再多要一些,也足够能吃下,可现在多出十几个大队……”
祝晓敏说:“现在是公社出面,希望我们能让出一些销路,可是总归是我们县里的东西,那两个县总还要书记联系。”
严一民点头,无奈的说:“你们都是一个公社的,也都是我们县里的地方,还真的不好说。”
也就是说,不能因为和她有交情就厚此薄彼,不管另几个大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