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皇上这是怎么了?”
周皇后心头愕然,在自己面前,皇上偶尔还会有些失态的时候,可是在懿安皇后面前,皇上向来谨守礼节,对于懿安皇后尊敬有加,从来没向现在这样失态过!
懿安皇后摇头道:“妹妹,有些时候,我们也不能逼迫皇上太过了,这件事情就等到烺儿回朝再说吧。”
崇祯回到了御书房,直接下旨,将英国公张维贤、左都御史李邦华以及兵部尚书吴甡给召入了御书房,几个人在御书房真正商议了一夜,待到三个人从宫中出来,已经是到了接近黎明了。
第二天的朝议,崇祯在众朝臣的弹劾与怂恿之下,真的动手了,这一次可是认真的了!
孙传庭擅杀朝廷举子,违背朝廷法度;朱慈烺擅杀朝廷重臣,不遵朝廷礼制,不以严惩,难以服众,着革去孙传庭四省总督职务,降为陕西按察使,率领一应秦兵,返回陕西,闭门思过;着革去朱慈烺河南巡抚职务,调任郧阳,戴罪立功。
旨意一下,朝堂上一阵欢呼雀跃,总算是跟太子的交手扳回了一局啊,只要能够扳回第一局,那就可以扳回第二局,反正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一直让太子压在所有朝臣的头上!
仁寿殿,懿安皇后正在吃茶,周皇后就急匆匆的闯入了进来,脸色惊惶。
“姐姐、姐姐!”
懿安皇后愕然道:“妹妹,怎么了,何时如此惊惶?”
周皇后急声道:“皇上在乾清宫受到御史言官逼迫,已经下旨了,撤去了将孙传庭大人贬为陕西按察使,率领秦兵返回陕西;还撤去了烺儿的河南巡抚之职,收回上方天子剑,着其立即动身,抚治郧阳……”
“什么!”
懿安皇后登时站了起来,低喝道:“皇上糊涂了,如今闯逆气焰嚣张,兵威正盛,现在突然撤掉了孙传庭,谁来镇守河南?更何况还要调走驻守河南的所有精锐,甚至连烺儿都给赶出了河南,这究竟是谁的主意,误国误民啊!”
周皇后急声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好?要不,您出面劝劝皇上……”
懿安皇后脸色变了几变,默然道:“妹子,祖宗规制,不许后宫干政,若是旨意未下,哀家倒是还可以说说话,劝劝皇上,现在皇上圣旨已下,我如何还能出面,只是,皇上怎么如此鲁莽?英国公呢?李大人跟吴大人呢?他们怎么也不阻拦一下?”
周皇后登时心头一片冰凉,她担心的不是谁来镇守河南,而是,此例一开,未来朝臣们只怕会得寸进尺啊,到时候,一旦太子再想向之前那样大刀阔斧的力行革新,只怕这些人真的会再度逼迫皇上废黜太子啊,这些朝臣们当年又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姐姐,这可怎么办?烺儿,这些日子来,为了国事,甚至都没有时间到后宫来探望我这个母后啊,如此操劳国事,丝毫不逊于他父皇啊,皇上竟然真的因为他斩杀了一个按察使,就下旨严惩,呜呜……”
懿安皇后深吸一口气,答道:“妹妹,此事你不宜出面,改日,哀家请皇上过来,一定要好好地质问他,昨日在仁寿殿还好好地,突然就严惩太子,都不跟我们说一句,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