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朱由溧笑道:“抚台大人说笑了,虽然本王偏居一隅,却也知道抚台大人深受皇上信重,为了能够让大人归顺朝廷,皇上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如今抚台大人弃暗投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本王可是担不起,不过,本王倒是有件事情,还想向抚台大人请教一二!”
李岩连忙答道:“请教不敢当,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朱由溧脸色一正,低声道:“抚台大人,本王听说皇上前些日子要推行什么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的新政,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这摊丁入亩一体纳税,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改祖制?”
李岩微微一笑,答道:“王爷,别的或许下官不清楚,可是若是说摊丁入亩,一体纳税,天底下除了皇上之外,只怕没有再没有人比下官清楚了。”
“还请抚台大人为本王解惑!”
德王连忙问道。
李岩点头道:“王爷,即便是您不说,下官也要向您解释皇上的方略的,其实很简单,自从天启年间以来,大明天灾人祸连年不断,再加上吏治腐败,老百姓可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二十多年来,各地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揭竿而起,反叛朝廷。”
“这些乱党!”
德王咬牙切齿的喝道:“特别是闯逆跟献贼,不知道多少皇室宗亲死在了他们的手里,本王对他们同样恨之入骨!”
刚刚说到这里,德王突然尴尬起来,特么的,忘了,眼前的这位抚台大人就是出身闯贼,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呃……这个……”
德王尴尬道:“抚台大人,实在是抱歉得很,本王不是有意……”
李岩摆摆手,笑道:“王爷不必在意,下官出身叛逆,天下皆知,只是王爷对叛逆乱党,恨之入骨,可是皇上却未必这么认为啊……”
“呃……”
德王一愣,茫然道:“抚台大人,您这是何意?”
李岩沉声道:“王爷,下官的意思是,百姓反叛固然可恶,可是终究是逼不得已,皇上跟您我做臣子的不同,我们只知道喜恶,皇上考虑的却是,为什么百姓翻盘连绵不断,屡剿屡起,朝廷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却收效甚微,难道王爷就从来没考虑过吗?”
“这个……”
德王尴尬道:“抚台大人,您知道大明祖制,藩王不得干政,我等藩王可不敢违反祖宗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