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淡淡说道:“鳌拜向来忠勇,乃是先帝最信重的部将,只是你们想要要扳倒他们兄弟,又谈何容易?”
索尼低声道:“太后,即便是再难,臣等也义不容辞,臣等绝对不容多尔衮兄弟一直胡作非为,只是时机未到,一旦时机成熟……”
孝庄摇头道:“昨夜,洪承畴上了一道密折,他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如今大明自从朱慈烺登基,国势日盛,此消彼长,大清已经无法保持对大明的军事优势了,若是大清起了内讧,只怕会便宜了大明,让朱慈烺小贼乘虚而入啊……”
索尼心头大震,毫无疑问,洪承畴看的比自己还要长远啊,若是真的跟多尔衮兄弟厮杀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到最后,必定都要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到时候,朱慈烺真的率军出关,那满洲可就危险了!
“可是,”
一旁的苏克萨哈闷声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不成,今日他被捧为皇父摄政王,来日,他要是逼迫皇上禅位呢?他们兄弟不是做不出来,他们掌握着两白旗精锐,两黄旗之中也被他们安插了大量的亲信,军权在握,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孝庄叹道:“此事不要操之过急,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太后,密折何在,可否容臣一观?”
索尼突的问道。
孝庄点头,命人取来密折,递给了索尼。
索尼一边打开密折,一边说道:“太后,洪承畴在朝中向来低调,从不关心朝堂争斗,如何会突然上了一道密折?”
索尼说着话,观看着密折的内容,密折倒是平平无奇,仅仅几句话而已:皮岛一战以来,朝堂之争纷起,摄政王与帝党势成水火,江山不固;鳌拜多铎更是行将刀剑相向,臣等汉臣如架上牛羊,烈焰烘烤,明廷日渐中兴,而满洲阋墙,臣甚忧之,若被明廷所趁,满洲危矣,伏请皇上太后鉴之,臣洪承畴顿首再拜!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旁的苏克萨哈低喝道:“这洪承畴的密折连字体规矩都不讲究了,这是忤逆!”
“去灯烛来!”
索尼突的低声喝道,一旁的宫娥连忙取来灯烛,索尼将密折放在灯烛之上,轻轻的摆动,却见密折上面一些字迹浮现了出来!
“这……”
孝庄与苏克萨哈都惊愕起来,这是……
“臣洪承畴再拜,宫廷仅为森严,不得已为之,仆强主弱,国之大祸也,外有强敌,更是亡国之兆,欲振帝威而剿国贼,惟外和强邻,内结忠臣,伺机图之,否则,身死国灭,宗庙不复矣!”
仅仅数行字,却是让三个人同时脸色剧变!
外和强邻!
什么是外界强邻?那岂不是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