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一纸奏章,将事情捅到了京城的都察院,递给了好友倪元璐,引起了皇上的震怒。
只是,陈焕之也没有想到,向来嫉恶如仇的皇上,这一次竟然出奇的没有彻查此事,将此事轻轻放过,仅仅是对钱谦益严加申饬,让陈焕之不由得大跌眼镜!
“哼哼,看来,在南京,有人对本相不满啊,好说的很,谁不满,尽可以站出来跟本相明言,想要离开南京,本相助你高升,或者,你想要什么,只管明言,本相绝不吝惜,不过,想要借着搬倒本相来做你们升迁的铺路石,想也休想!”
钱谦益接了圣旨,脸色铁青,恶狠狠的说道。
众多官员一个个默不作声,纷纷散去。
“钱相,怎么,需要我们出手相助吗?”
魏国公徐文爵阴声说道。
“如何相助?”
钱谦益皱眉道。
徐文爵嘿嘿笑道:“不就是一个奏章吗?想要查出来是谁干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凭着我们几家的势力,总能给查出来,到时候,直接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想要坏了咱们的好事,他死不足惜!”
钱谦益心头大震,缓缓说道:“魏国公,这样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徐文爵冷哼道:“钱相,这可不是小题大做,你想想,一旦皇上得知,真的要彻查此事,谁能够抵挡的住?现在皇上不彻查,不过是因为现在大明面对太多的强敌,不想节外生枝,一面影响了作战,一旦战事结束,我想皇上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的,到时候,可是要坏事的!”
钱谦益心头震动,是啊,皇上那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屠夫皇帝,嫉恶如仇,不知道多少权贵倒在了他的刀下,自己虽然贵为阁相,可是莫说是阁相,便是首辅跟藩王,他杀了都不止一两个了,更何况是自己?
“魏国公,你们这桩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靠谱不靠谱,可别到了最后,翻了船,咱们一个个可都不得善终啊……”
钱谦益犹疑道。
徐文爵嘿嘿笑道:“有什么不靠谱的,我们只管做生意,又不是大逆不道,谋权篡位,即便是被人举报了又如何?最多就是贩卖人口,这在大明的律例里可不是什么抄家灭门的重罪,至于卖给谁,那就不用您操心了,到时候,只管分银子就是!”
钱谦益缓缓点头,徐文爵这话说的好,只管分银子,反正自己有没有直接参与买卖人口,或者是劫掠人口,即便是皇上要治罪,最多也就是将自己降职贬谪。
可是,自己自从来到了南京城,这几个月以来可是已经分到手了数万两银子了,这笔生意绝对是暴利啊!
钱谦益自以为自己能够罩得住,可是他能够罩得住南直隶区域内的事情,可是对于南直隶之外的事情却是罩不住的,甚至现在连南直隶的军务都开始节制不住了,如此胡作非为,自然是大祸要临头了。
徐文爵作为大明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代,与自己身边的几家勋贵一样,都是绵延两三百年的勋贵,树大根深,手眼通天,他们做的买卖,实在是路子太野了,这一次野得有些飘出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