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燕山咬牙道:“王大人,这松江府可是重镇,每年向朝廷输送钱粮税赋超过百万两白银啊,一旦失陷,那你我就是朝廷的罪人,百死莫赎啊!”
“可是,”
王钊涩声道:“大人,您看啊,战场之上,我们已经被压制住了,贼兵兵力数倍于我们,我们而且已经破城,军心涣散,我们支撑不了多久啊,最多到明天中午,整个松江府都会被对手控制住,除非,除非这个时候有大批的援军赶到,否则绝对支撑不住!”
“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人!”
段燕山喝道:“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人,本官就自刎在府衙,松江城陷落也必须在本官殉国之后才行!”
王钊心头大震,咬牙道:“好,段大人,您是文官,尚且不惧一死,我老王好歹也是朝廷重将,如果死的话,那下官陪着你!”
一文一武,两个主官倒是硬气的很,城破,那就以身殉国!
只是,战场上的形势绝对不会因为两个人的硬气就能够逆转过来,如果城池威迫,贼兵尚在城外,那有两个人激励士气,调动城中民众抗击防御,倒是能够挡住这些贼兵,可是现在城破了,再想击退贼兵,可就难了。
双方一直在城中混战到了次日的中午,城中的官军终于支撑不住了,伤亡大半,剩下的数百军兵一哄而散,纷纷溃逃。
段燕山与王钊仅仅带着数十亲军撤退到了府衙,外面,上千贼兵已经将府衙重重包围。
段燕山心头满是绝望,向着王钊涩声一笑,叫道:“王大人,本官先走一步了!”
段燕山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接挥剑自刎,死尸栽倒在地上。
王钊心头一片冰凉,死吧,自己已经说了,要陪着段燕山一起死,而且,即便是自己不死,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丢失了松江府重镇,而且是一天之内,就就丢掉了松江府重镇,这可是要掉头的!
段燕山将手中的钢刀一转,刀尖径直刺入自己的胸膛,穿胸而过!
两个人尽皆为松江府做了陪葬,两个长官一死,松江府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还没有到黄昏时分,整个松江府就已经落入了贼兵的手里。
郑天奎志得意满,看来郑彩将军的这个算计实在是厉害啊,先是利诱,用重利将南京的勋贵和官员们绑在一起,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突然发动突袭,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天时间,拿下松江府,这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哈哈哈,传令下去,让大家放开了抢掠,三天,最多三天时间,给我将松江府的财富全部搬空,我就是要给大明朝廷留下一片废墟,让他朱慈烺气死!!”
郑天奎嚣张的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