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里幽光微闪,看了眼轻而易举推开的门缝,一丝若有似无得清雅花香自屋内飘出来,沁人心脾。
纪鸿洲喉间轻滚,又回头淡淡扫了眼干杵在外室门边,一脸欲言又止的女佣。
“你出去。”
“大,大帅...”芍药嗓子里似卡了壳。
纪鸿洲下完令就收回视线,也没磨蹭,推门迈腿进去了。
转瞬里屋房门就‘咔嗒’一声掩上。
“......”
外室里恢复先前的寂静,要不是芍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堂堂大帅,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
这厢,芍药在外室间急的抓耳挠腮,想过去敲门叫醒自家夫人,又实在没那个胆子惹恼大帅。
她急的咬着手在原地转圈儿,祈祷夫人赶快醒来。
而一门之隔的里卧房内,纪鸿洲有意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床榻边。
重工繁花刺绣的窗幔垂掩,只中间留了浅浅一条缝隙,窗外光线切入一道照在床尾,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亮处。
他一边走向床边,一边随意环视了一眼。
这原本是他的卧房,半年不住,此时不止多了个人,还多了许多往前没有的装点。
床头、衣柜上、五斗柜和落地灯上,都还贴着大红喜字,新婚的喜气尚存。
落地衣架边,多了一面西洋白漆花落地镜。
整间卧房芬香满溢,像屋子里开满了鲜花,但真细细寻觅,却又找不到一朵。
视线最后落到床榻上,他人也已经站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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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睡美人正沉在梦乡里,丝毫没察觉有人靠近。
她穿浅碧色丝缎睡裙,肤白如玉,体态袅娜,乌黑发丝泄了半身,侧身卷抱着怀里墨绿色的薄被,细白的胳膊腿儿随意压在被面上。
皎洁宛雪,白玉雕砌的一个人儿,精美到他想触碰,都只敢小心翼翼。
纪鸿洲放轻动作,在床边坐下。
......
秦音处在将醒未醒的时候,她莫名不太舒服,说不上来哪儿不舒坦,背上痒,胳膊也痒,她蹙眉翻了个身,把团抱在怀里的被子拳打脚踢的踹开。
肌肤受凉,她觉得好受一些,脸颊蹭着枕边,慢慢蠕动抻了抻腰身儿。
睡了一夜的睡裙原本就不太规矩,因着这一抻,险些撩上大腿。
一大早的,这一幕落在血气方刚的男人眼里,纪鸿洲口干舌燥,下一瞬鼻翼一热。
秦音对这一切却毫无察觉,意识渐渐回笼正要迷懵睁眼,身上又被人兜头罩下来什么。
她吓一跳,连忙扒开头上被褥,惊得月眸睁大,就只看到一抹高大身影仓促地夺门而出。
“......”
紧接着芍药探头进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
秦音眨眨眼,无意识拢了拢身上薄被,摇了下头,摇到一半儿顿住,又迟疑困惑的问她。
“方才是...,大帅?”
芍药顿时满眼愧疚,她小步挪进门,双手交握着低声告错。
“大帅非要进来,我没能拦住,就...”
“......”
秦音默然片刻,回过神来脑子里只剩纪鸿洲夺门而出的一幕。
她心底一阵不适,揭开被子淡定下床,一边语气平静问道。
“他进来多久?”
“不到两刻钟。”
“......”
这么久,他也不吭个声,就在她房里看她睡觉吗?
所以是看她要醒了,才心虚地落荒而逃?
这边秦音对纪鸿洲私闯卧房窥探人的行为,正感到既无语又好笑。
她完全没想到,纪鸿洲此时正狼狈地堵鼻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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