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她跟景洲的婚事一波三折,最后不了了之,最近两个月三房频繁出事,如今纪三夫人已经在为景洲相看其他贵女,想让他尽快成婚。”
“但景洲还在纠缠阿珠,阿珠也想结束这段关系。”
白贤敏缓了缓语气,低声说道:
“我觉得她最近不对劲,她似乎对大帅...还没放下,可能要做一些傻事。”
纪鸿洲眼下不在湘城。
白贤敏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这番话,秦音揣测不透她的本意。
她唇角淡淡一牵,“即便你说的确有此事,那也是你们这些兄长阿姐,该去管束她。为什么与我说这些?”
言外之意,与我何干?
白贤敏蹙了下眉,“夫人可能不知,阿珠与景洲当初订婚,多是我父亲在向她施压,她从小娇惯,素来只听父亲的话。”
“后来父亲突然去世,她就借口伤心欲绝,推迟婚期,再然后发生那么多事,家里人都无法做她的主。”
“我回湘城这段日子,时常陪着她,我是过来人,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
“我今日背着阿珠找到夫人,与您说这些,正因为我是她姐姐,不想她误入歧途。”
她顿了顿,“我知道大帅的手段,因为淮泯的关系,我不希望大家因为一点错误,而陷入僵局。”
“阿珠那里,我会盯着,为防万一,夫人也留个心才好。”
秦音一时没有接话。
白贤敏所言所行,都在传递示好的信号。
她默了片刻,在饭菜送进来后,等人都退了出去,才开口问了句:
“她又能怎么做呢?”
白贤敏淡淡勾唇,“年轻女孩子为爱痴迷,想要得到心仪的男人,一般只有一种手段,用身体留住她。”
秦音不置可否,捡起箸子随即夹了一箸菜。
“大帅不在湘城,看来最近是不会出事了。”
白贤敏浅浅一笑,“我最近不离开,会看好她的,若有什么异常,我会派人与夫人说。”
秦音笑了笑,“二小姐一番好意,我领了。”
“夫人客气。”
白贤敏莞尔,顿了下,又接着说道,“说不定往后,我真有什么麻烦,还需要求到夫人呢,我这也算是居安思危,善自为谋。”
秦音不禁失笑,“你这样说,我便心安理得了。”
“能跟夫人结下交情,也是我的荣幸。”白贤敏浅笑颔首。
*
三夫人替纪景洲相看婚事的消息,是在正月底才传扬开来的。
起因是母子俩因此闹了不快,纪景洲甚至不回家,每日跟着白景桥四处混日子。
没两天,就混出了风流名声。
三夫人气得不得了。
她抓不到儿子,跑到白家去闹,要白家人出面说清楚这件事。
白家长子派人将白景桥和纪景洲都找回来,在白公馆的前厅里,当面跟三夫人对峙。
“...我说了我只要阿珠!不想娶别人!母亲你为何非要逼我不可?!”
纪景洲红着眼,生平头一次跟三夫人这样激烈的争执。
三夫人怒极反笑,也不跟她这正糊涂的小儿子吵吵,转脸就去问白着脸坐在一旁的白贤珠。
“你听到了?我的儿子非你不可,那你倒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别这么吊着他不放!”
纪景洲又惊又气,“母亲!”
三夫人吼得比他还大声,“我没问你!!”
众人看向白贤珠,一时神色各异。
纪景洲目露乞求,“阿珠...”
白贤珠却撇开脸,一手掩面含泪说道:
“你别闹了,我已经说过,婚事不可能再继续,你跟三夫人回去吧。”
纪景洲神色瞬间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