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给我自己生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凭什么只叫我一个人上心上火?!”
纪景洲脚步顿在房门外,听着身后‘乒铃乓啷’的碎裂声和她气哭的喊声,一时也来了气。
他眉心倒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豁地转身重新走进屋,一把重重将门摔上。
“我怎么就没心了?我处处迁就你顺着你,你还挑我的刺,你简直不可理喻!”
董玉珍看他眼睛怒红气冲冲地走回来,脚步下意识后挪,以为他要打人。
“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喝酒不能要孩子,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我今日就非要不可了!”
“纪景洲!纪景洲你发什么疯!”
“闭嘴!”
两人大吵了一通,最后关在房里消了声。
楼下的女佣听了半天,没再听到争吵摔打的动静,顿时悄悄松了口气。
她可是听了三夫人的话,给二爷喝了那药的。
希望小夫妻今晚能一举得子,叫她们这些伺候的佣人,不要再跟着提心吊胆。
*
纪鸿洲跟张庚说好,决定等秦震关到了,再一起商讨政事。
他特意腾出两日,在家陪秦音,跟他说自己的打算和张庚的踌躇。
“他的兵力没那么强盛,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半路起家的匪兵,眼界到底拘在那儿,成不了大体统,别人敢从他这儿下手,不是没道理的。”
秦音问,“那你找我大哥来,是想让他跟你一起,劝服张庚?”
纪鸿洲歪在她枕边,默了默,说道:
“那几份机密电报,我只过了一眼,还在张庚手里,他要是不肯公之于众,甚至把电报直接销毁,那对国人来说,就错失一次知情知险的机会。”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张庚自己的事,应该有更多人知道实情。”
秦音蹙了蹙眉,“的确。”
“天真正塌下来前,你不可能把所有军阀都劝服,但告诉他们,让他们尽早警醒,就算大灾难无法避免一定会降临,那也能很大程度的挽救一下后果。”
她沉思一番,轻声说道:
“把电报偷出来呢?到时以他的名义昭告全国,事情发生在他的领地内,他没法独善其身。”
纪鸿洲摇头,“我想过,很冒险,万一被他察觉,他再脑子不清醒,给烧了...”
秦音,“......”
“如果你大哥来,两方军力的压力下,他还犹豫不决,我决定逼他一把。”
纪鸿洲说,“软的不吃,就来硬的,反正他人就在湘城,想回去,必须得过我这一关。”
“...那不是撕破脸?”
“也是没办法的事。”
纪鸿洲轻啧摇头,“撕破脸也没什么,反正他不听话就得挨打,被外强侵蚀,还不如内部消化,我相信大舅兄会支持我。”
秦音,“......”
虽然但是,她觉得这厮之前往张庚那边调兵,是不是就存了这门心思?
动不动就想撩拨拱事,分明是对张系军的领地虎视眈眈。
*
第三日傍晚,秦震关的官船抵达湘城码头,纪鸿洲亲自来接人。
这次三军会谈的内容关系重大,秦震关不是一个人来的,也带了鲁吉在内的几位上将。
纪鸿洲按照招待张庚的标准,也招待秦军将属在祥和饭店下榻。
不过当晚,他单独接了秦震关回纪公馆过夜。
两人在书房谈话。
冬荏把从展翔那儿打听来的事告诉给秦音,又说:
“...这次傅参谋倒是没来。”
秦音听罢没来由松了口气。
“他不来才好,来了也只会捣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