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班主,太子爷有请。”
筵席散去,李白奉命将戏班子的班主带去见太子。
年近六十,须发微白的曹班主登时慌了神,带着哭腔道:“太白先生,莫非是我们戏唱的不好,惹太子爷生气了?真要这样的话,我们的赏钱不要了便是,求太子爷开恩!”
李白笑道:“太子殿下可不是这种人,你见了他便知道是何目的,说不定会有一场富贵落在头上。”
“那好吧!”
曹班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随李白前往后院,“若是太子爷降罪,太白先生可要替小人美言几句。”
筵席散去之后,李适之、贺知章、王维等人纷纷告辞,各路前来祝贺的宾朋也各自离去,只留下胥吏收拾残羹剩饭。
李瑛则返回位于后院的书房,吩咐李白带戏班子的班主来见自己,有些事情要跟他聊聊。
这是一个宽敞的书房,足足有三间的面积,被李白留出来给李瑛当做办公室。
当然,这时候还没有办公室这个词语,而是叫做书房。
李瑛就坐在里面静静的等候戏班子的班主到来。
李适之、贺知章、李白等人都是千杯不醉的酒仙,顺带着李瑛也喝了不少,此刻脸色微红,略带醉意。
“笃、笃、笃……”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了李白洪亮的声音:“殿下,曹班主带到。”
“进来。”
有些打盹的李瑛揉了揉脸颊,抖擞精神,坐直了身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曹班主刚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草台班子若是有唱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太子爷开恩!”
“寡人何曾说你们唱的不好了?”
李瑛站起身来,和颜悦色的把曹班主扶了起来:“寡人之所以召见曹班主,是想留你们长期在诗馆唱戏。”
“长期唱戏?”
曹班主稍稍心安,“难道诗馆要经常摆筵席?”
“非也。”
李瑛开门见山,“寡人是想留你们诗馆接受孤的培训,等你们水平提高了,再带你们进宫给圣人表演。”
“给圣人表演?”
曹班主登时受宠若惊,一颗心狂跳不已,“太子爷莫不是开玩笑?就我们这个草台班子的水平能入得了圣人的法眼?”
李瑛说道:“现在还不行,必须加以栽培。因此寡人才说留你们在诗馆接受培训,等你们的水平提高了,才能带你们进宫面圣。”
李瑛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元宝,抖手丢了过去:“不会让你们白唱的。”
曹班主眼疾手快,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至少有四五两重。
“每月付你们五两黄金的酬劳,表现好了,另外有赏。”
唐朝时期,主要的流通货币是铜钱和绢帛,间以黄金作为大额货币,而白银还只是贵族之间交易的大额货车,还没有在民间普及。
一两黄金的价值大概相当于一万钱,而一个普通劳力干一天的活下来,只有二十文左右的工钱。
曹班主带领的这个戏班子拢共十四个人,演一场戏下来大概一千钱左右的收入,比起老百姓来已经算是天价。
但就算一个月每天都不落空,也不过才三万钱左右的收入,李瑛抬手就是五两黄金,这份豪爽足以让曹班主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承蒙太子爷厚爱,小老儿愿率戏班全体人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曹班主把金元宝塞进袖子里,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让太白先生安排你们住下,以后就在诗馆吃住,寡人每天都会来培训你们。”
李瑛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吩咐道:“找一个清净的院子安置这个戏班子住下来,明天我再来教导他们。”
李白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在诗馆里收留起唱戏的人来?
但也不敢多问,叉手领命:“谨遵殿下吩咐。”
成功的留下了这个草台班子,李瑛钻进马车,在二十名侍卫的簇拥下离开诗馆,朝十王宅返程。
李白带着崔颢、孟浩然,以及其他十几个加入了诗馆的书生在门前送行:“恭送太子殿下回家!”
等李瑛的马车渐行渐远之后,李白击掌大笑:“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太子爷走了,这个诗馆我李白说了算!诸位兄弟,咱们今儿个晚上继续举杯痛饮,不醉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