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李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多谢太子殿下!”
韦陟喜滋滋的退回班列,体会着上头有人带来的好处。
然后,秘书监贺知章也站了出来,说是秘书省的藏书院年久失修,希望户部能够拨款修缮,需要铜钱八百万。
李瑛摸着唇角逐渐生出来的胡须,朗声道:“秘书省的藏书关系着我大唐的历史记载,岂能等闲视之?八百万怎么能够,着户部拨给秘书省一千万!”
贺知章喜出望外,连连谢恩:“哈哈……太好了,我们的藏书馆终于不用再担心秋雨连绵了,真是太谢谢殿下了!”
看到太子有求必应,户部右侍郎张春喜也站了出来,苦着脸作揖禀奏:
“殿下,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又修书向我们户部要钱,这次索要三十万贯,限我们户部一个月之内解送到前线。
殿下啊,王忠嗣离开长安之前,圣人拨给他了四十万贯,六月底拨给他了二十万贯,这才隔了一个多月,他又要三十万贯。
他在书信中还说,如果军饷不到位,耽误了和吐蕃的战事,就会弹劾我们户部所有官员。
这、这、这……殿下啊,这才半年的日子,光王忠嗣就索要九十万贯,难道真当我们户部能够凭空变出钱了吗?”
“好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欺负了沈珍珠的父亲,寡人正想找你麻烦,没想到你竟然自己跳了出来!”
李瑛悄悄打量张春喜,只见他大概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留着八字胡,一看就是奸诈之徒。
“张春喜!”
李瑛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高声叱喝:“王忠嗣现在统率陇右、安西两镇兵马,总数接近十万,按照每名士卒每月一千五百钱的军饷计算,一个月下来就是十五万贯。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立了功劳,难道不需要奖励吗?难道马匹损失了,不需要就地购买吗?难道修建工事,征用民夫,不需要给他们补偿吗?
陇右的战事乃是我们大唐的重中之重,其他任何花钱的地方都可以拖欠,唯独陇右不行!
王忠嗣索要的三十万贯,一文钱不能少,一天期限也不能超!若是耽误了吐蕃的战事进展,拿你张春喜的项上人头是问!”
张春喜顿时瞠目结舌,别人有求必应,怎么到了我就成了提头来见,只能作揖领命:“臣遵旨!”
站在前面的李林甫恨不得大骂张春喜一顿,你个蠢材站出来向李瑛申请,这他娘的不是打着灯笼进茅厕——找屎嘛!
张春喜被斥退之后,又有几名官员站出来启奏,凡是涉嫌奸相党和惠妃党的人员被李瑛一律驳回,凡是太子党的人员,或者和太子党亲近的一律准奏。
“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李瑛心中暗爽。
真希望老色批能够从此“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就安心的玩杨玉环,朝廷上的事情我来替你分忧。
早朝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李瑛还没有过完“一言九鼎”的瘾,迟迟不肯宣布退朝,继续追问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哪个还有本启奏?尽管说出来,寡人一定尽力成全。”
但李林甫的党羽以及武惠妃的爪牙已经看清了形势,这位太子殿下嘴上说得好,真要出来禀奏反而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等着明天圣人临朝再说吧!
见没人再站出来,李瑛只能无奈的宣布退朝:“既然没人……”
“老臣有本启奏!”
只见一个年约七旬,须发皆白的老臣手捧笏板走了出来。
李瑛定睛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年已七十出头的工部左侍郎徐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