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杨淑来替乔芷。
乔芷想着杨淑已经好几晚没睡了,就做了几个手语,让杨淑回去休息,这里自己守着就行。
杨淑拒绝了。
她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像这样熬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坚持不了的。而且长恒的身份特殊,锦绣坊又不是个留人的好地方。最多再过两天,她就要打发长恒走了。
乔芷无奈,只好自己走了。
等杨淑再进入长恒待的那间屋子里的时候,长恒是睁着眼睛的。
“醒了。正好,把药喝了。”
杨淑去灶房端了一碗药递给长恒。
锦绣坊平时是不开火的,但考虑到有的时候晚上也要赶工,正好锦绣坊原先就是个糕点铺子,连灶都不用盘了。
长恒接过药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想要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杨淑说。
长恒抬头看了她一眼,咬咬牙道:
“敢问,我贴身的物件呢?”
杨淑笑了,这小子总算想起来问他的东西了。要是当年她也像这小子一样,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连自己贴身的物件都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见了,肖庆岚非得打死她。
她站起身,撂下一句:
“等会儿。”
然后她走出去,片刻后拿了几样东西又进来了。
一把剑、一块梅花阁的影奴令牌,还有一个绣的歪七扭八的荷包。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杨淑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在床上,让长恒自己看。
长恒一下就拿起了那个荷包,并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显然这个荷包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杨淑撇了撇嘴,不怪红花要天天打长恒了,换成她也打。
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武器拿在手里,没有把最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令牌收起来,反倒是把荷包拿在了手里。搞得好像谁会贪图他一个荷包一样。更别说这样会暴露他的弱点,有心之人可以通过这个荷包去查他的身份和他在乎的人,以此来控制他。
她看着长恒拿着荷包看了很久,神情间有些焦急。忍不住道:
“看什么呢?我可没拿你东西,你这荷包里一个铜板都没有。”
长恒似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嘴唇蠕动着,小声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杨淑还是听到了。
他说:“沾上血了。”
杨淑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荷包对长恒来说确实很重要。连一点血都不想让它沾到。
这时候她也看出来了,那个荷包上绣的是一朵梅花。
想起长恒在梦里说的“疏影”二字,她猜到这个荷包大约就是这个叫疏影的人给他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