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孙续和赵云率领着白马义从一路保着卢植和天子刘辩逃出洛阳之后,他们一路上历尽了千辛万苦,最终总算成功地赶到了幽州公孙瓒的属地。公孙瓒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此时的卢植和刘辩也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这时,卢植想要以皇帝刘辩的名义发出诏书,号召天下的刘家宗室们一同前来征讨董氏家族,并将此事公布于天下。然而公孙瓒对此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因为公孙瓒长久居住在边境地区,与那些刘家宗室相邻为伴,他深深地知晓人心的复杂难测,觉得还是应该先派遣信使去与刘姓宗室进行商议,看看他们对此事的回应,然后再决定是否可以真正去实行。
卢植和天子采纳了公孙瓒的建议,首先向距离最近的幽州牧刘虞派出信使,向他通报天子北巡至幽州,并要求刘虞前来拜见天子。其次,他们还向荆州牧刘表和益州牧刘焉都派出了信使,希望益州能与他们联合起兵响应天子刘辩,以征讨朝中那些不忠诚汉室的臣子。
实际上,在那些汉室宗亲的心中,灵帝的皇位其实也可以说是捡来的。毕竟,桓帝没有儿子,才不得不迎立灵帝为嗣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帝相当于白捡了个皇位。在这些汉室宗亲的心中,他们普遍认为,灵帝只是运气好才被迎立为天子,而这种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出了他们内心的野心。
此外,灵帝在位期间,为了应对世家势力的威胁,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增强汉室宗亲的力量。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在各地设置州牧,将地方的管理权交给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灵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些汉室宗亲能够忠心爱国,共同努力重振大汉的荣光。然而,事与愿违,这一举措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助长了汉室宗亲的野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本就心怀野心的情况下,手中又掌握了巨大的权力,于是,他们开始将各自所在的区域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试图将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与此同时,东汉末年,世家林立,朝中党争激烈,政治局势极为复杂。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说每一位汉室宗亲都是这种心思,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部分汉室宗亲都开始蠢蠢欲动,心中打起了别样的算盘。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灵帝不过是命好才被迎立为天子,而如今我们有兵有将,有土地有赋税,作为太祖高皇帝的子孙,我们是否也能尝试一下争夺皇位,开创属于自己的辉煌呢?”在这种野心的驱使下,许多汉室宗亲开始暗中谋划,试图在这风云变幻的东汉末年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无疑会给已经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带来更加沉重的打击,加速其覆灭的进程。
然而,幽州牧刘虞收到信使后,却并没有前来拜见天子刘辩。这是因为朝中局势目前并不明朗,而且天子刘辩登基时间也不长,对于像刘虞这样的老牌汉室宗亲来说,他与天子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稀薄了。对于这些手握重兵的汉室宗亲而言,如果刘虞前来拜见天子,承认了天子的地位,那就等于是在自己头上给自己找了个“爹”,这无疑会给他们带来诸多限制和麻烦。
刘虞甚至发来申斥信,对卢植将皇帝裹挟出京的行为予以严厉指责,言辞十分犀利,甚至直接将卢植定性为乱臣贼子,并且要求公孙瓒把卢植和天子送到刘繇那里,由他来负责送天子回宫。卢植以及天子、公孙瓒等人看到这样的信件后,便清楚地意识到刘瑶的心思已经不再那么单纯,而是有了他自己的私心。
天子看到信件后有些气馁,对于他抱以很大期望的宗室竟然是这个反应。卢植和公孙瓒劝天子不要气馁,卢植说:“陛下莫要灰心,虽然此次刘虞的表现令人失望,但也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定一切呀。如今荆州地大物博,而荆州牧刘景升曾经能够在复杂的局势下成功地进入荆州并且坐稳周牧之位,这足以证明此人有着非凡的能力和智慧呀,这也说明天下还是有很多有能力的人的。”公孙瓒接着说道:“是啊陛下,还有益州刘焉,益州少经战乱,沃野千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粮仓,若有二人响应,便大事可成。况且我们也不能因这一次的情况就对未来失去信心,还是要积极地去寻找和团结更多有实力有担当的人来共同为了大业而努力啊。”
天子惆怅地说:“二位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但是卢师和公孙将军也不可太过乐观了。同样作为宗室,刘虞能如此这般地对待我们,估计那两位也不一定能有多积极。”卢植和公孙瓒其实也只是劝解皇上,让皇上内心有一丝期盼,但他们自己其实也知道估计各地的宗室或多或少都是有小心思的。
荆州的刘表之所以能够单骑入荆州并迅速实现平定,这与世家大族的协助是紧密相连的。在荆州,世家大族众多,其主要代表为当下的荆州都督蔡瑁所代表的蔡氏家族以及被赞誉为智囊的蒯氏兄弟所属的蒯氏家族。至于作为大将的黄祖代表的黄氏家族,无非就是通过妥协和让步。世家大族也需要有一个他们自己的代表来调和所有家族之间的关系,这样也不至于与朝廷产生冲突。而刘表呢,也是通过将权力进行分散,才得以达成荆州的快速稳定局面。
刘表接到信使消息以后,第一时间便召集蔡瑁、蒯良、蒯越、黄祖等众人商议。
刘表开门见山地说:“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各位对当下局势有何看法呀?”
蔡瑁回应道:“主公,依我之见,如今朝局变幻莫测,局势极为复杂且并不明朗,当前各方势力争斗胶着,难以看清未来走向。当下还是谨守荆州门户为好呀,切不可轻举妄动,暂且坐看天下局势逐渐明朗之后再做定夺。”
蒯良和蒯越齐声说:“蔡兄所言甚是有理,目前确实不宜盲目行动,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黄祖急切地反驳道:“这怎么行!如今各地叛乱纷起,战火不断,各种势力此起彼伏,然而此时可是一个大好的进取时机,倘若能借此机会将皇帝掌握在手中,那我们便可一夜之间成为天下顶级门阀,这样的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呀!”
蔡瑁皱了皱眉,说道:“此事太过冒险,切不可贸然行事,还是稳妥为上。”
黄祖冷哼一声:“哼,你们就是太过保守了!大好机会都要被你们放走了!”
刘表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莫要争吵了,此事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大家都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
由于手下的意见不统一,一时间众人陷入了僵局之中,刘表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对于信使的消息也不进行回复,就权当没有听到此事一样,做好了作壁上观的准备。
消息最后才传到益州牧刘焉这里。刘焉可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自从他出任益州牧以来,便将益州的军政大权统统牢牢掌握在手中。在他的治下,世家大族也都规规矩矩的,没有像别的地方那样嚣张到能将州牧架空。可以说刘焉在益州属于实权派的州牧。然而奈何刘焉年岁渐渐增大,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从前了。刘焉有四个儿子,长子刘范,次子刘诞,三子刘瑁和幼子刘璋。长子刘范颇得刘焉真传,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刘焉自小就对他比较看重。而次子刘诞则是一个纯粹的武夫,在军事方面还行,但在政务方面简直一窍不通。三子刘瑁行为荒唐,被益州人所厌烦。四子刘璋作为刘焉最小的儿子,自小娇生惯养,性格懦弱,没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