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徐晃犹如一个混世魔王般待在俄何和烧戈的部落中。从早到晚,他都毫不节制地享受着部落提供的美食与美酒,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他在宴席上大吃大喝,尽情地放纵自己,仿佛要将所有能入口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塞进肚子里。
而一旦酒过三巡,徐晃就开始显露出他恶劣的一面。他会毫无缘由地大声叫嚷,话语粗俗而无礼,丝毫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有时甚至会摔砸东西,把部落中好不容易营造的安宁氛围瞬间打破,惊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他在营帐内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他人的感受,如同一个失控的蛮牛。
这可苦了俄何和烧戈两位首领,他们面对如此状况,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楚。一方面,他们要不断地去平息族人们越来越强烈的不满情绪。族人们看着徐晃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愤怒与日俱增,抱怨声此起彼伏。俄何和烧戈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耐心地向族人们解释、安抚,试图让大家保持冷静和克制。另一方面,他们还要绞尽脑汁去掩盖徐晃这个汉室使者的行踪。他们担心徐晃的行为一旦传扬出去,会引发东羌王迷唐的猜忌,给部落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所以他们小心翼翼地安排岗哨,叮嘱族人不要外传消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疲惫不堪,焦虑万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徐晃带来的这一系列棘手问题。
俄何与烧戈两人的内心时刻被紧张与不安所笼罩。他们每日都极其专注地留意着西凉那一举一动,每一个调兵遣将的细节以及紧张备战的情形,都如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他们的心间。
看着西凉那有条不紊且气势恢宏的军事部署,士兵们士气高昂、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俄何与烧戈深深明白西凉军事实力的强大。那整齐列队的士兵、那闪耀着寒光的精良武器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肃杀之气,都让他们清晰地认识到,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几乎是无计可施,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的内心备受煎熬,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自己的部落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悲惨命运。
与此同时,对于徐晃,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曾经,或许还带着几分轻视与不服,可如今,在这汹涌的局势和西凉那不可抵挡的强大威压面前,他们不得不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去面对徐晃。徐晃代表着那令人畏惧的西凉势力,在这股几乎无法抗衡的力量跟前,他们只能选择屈服。
就在这样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成公英派人送来了一封来自彻里吉的书信。当俄何与烧戈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时,心中涌起了复杂而又沉重的情绪。信中的内容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心上。彻里吉在信中明确地劝说俄何与烧戈以及他们的部落向西凉投降。彻里吉深入地分析了当前的严峻局势,指出面对西凉的强势崛起,抵抗或许只是徒劳无功,唯有投降才能确保部落的生存与延续。俄何与烧戈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变得迷茫而又无助,他们不知该如何做出这艰难的抉择。
恰在此时,徐晃似乎察觉到了俄何与烧戈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他一改往日的傲慢之态,主动与俄何与烧戈开始了正常的交谈。徐晃的语气变得平和,不再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缓缓地向俄何与烧戈转达了马超的要求。
马超的计划让俄何与烧戈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与挣扎之中。马超要求他们通知部落内的羌族士兵继续在东羌王麾下集结,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在马超与东羌王迷唐开战时,这些羌族士兵必须果断地倒戈相向。徐晃极其严肃地解释道,这既是给俄何与烧戈和他们的部落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他们表明忠心的投名状。
俄何与烧戈深知,此刻的他们已然没有了任何退路。如果不按照马超的要求去做,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灾难性的后果。一旦马超取得胜利,那么他们的部落将会面临与先零羌相同的悲惨下场,那或许意味着被彻底毁灭或是沦为最底层的存在,他们的族人将在无尽的苦难与屈辱中苦苦挣扎。
那个夜晚,俄何独自坐在营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充满忧虑的脸庞。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徐晃所说的话,思绪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他想起了部落的过往,那曾经的荣耀与辉煌,如今却面临着如此艰难而又险峻的抉择。他走出营帐,仰望星空,那无尽的繁星似乎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做出最终的决定。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对部落未来的深深担忧,另一方面是对族人命运的强烈责任感。他知道,这个决定将关系到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
而烧戈,在自己的营帐中同样彻夜未眠,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矛盾与纠结。他深知这个决定的分量有多重,稍有不慎,便会让整个部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俄何与烧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整整一夜,他们都在反复权衡利弊,却始终未能下定决心。二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先假意糊弄一下汉使,然后再继续观察形势的发展。他们想着,如果真的看到东羌王迷唐被马超所击败,那么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他们不介意在背后给迷唐狠狠来上一刀。可若是马超并无击败东羌王的可能,那他们便绝不会轻易出手,也不会去寻求什么同盟。事后,倘若马超要进行报复,他们便打算去寻求东羌王的庇佑。
就这样,他们回复了徐晃。他们对徐晃表示定会遵从马超的意愿,同时也希望马超能在战后给予他们公平的对待。
徐晃表面上似乎并未看出他们的这些小心思,却又半真半假地说道:“无论你们最终如何抉择,我西凉大军与东羌必定会有一战。你们的抉择是因为我家将军有好生之德,特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能够按照将军所说的去做,以后你们的部落也会如同西羌一般,受到将军的庇佑,会有通商往来,会得到各种帮助。但倘若你们只是想着虚与委蛇,那么将军将会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让你们清楚知晓今日这种首鼠两端的代价。”
徐晃的一番话给俄何与烧戈二人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就在二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烧当羌的信使也到来,烧当羌那边已经在积极地联络各个部落,寻求盟友,准备在西凉发动讨伐的时候,他们同时起来反抗迷唐的暴力统治。这无疑又给二人增加了一丝筹码。二人又一次权衡利弊,即使马超在与东羌的战斗中失败了,但如果只是想要收拾俄何与烧戈这两部,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按照东羌王的脾气,如果战后马超即使战败了前来报复,东羌王也不一定会真正出手帮助他们。
最终,二人决定向马超的部队投诚。他们觉得,赌输了大不了就是归附西凉部,即便西凉战败,他们的部族也还能够得以延续;而如果赌赢了,不但能够减少战乱,还能像西羌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
二人献上亲笔书信和部落的信物以示忠诚,并承诺一定会按照约定在关键时刻对迷唐反戈一击。但是徐晃觉得他们这样做还不够,二人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儿子也交给徐晃一并带往西凉。这样做即使是对西凉表示出了无尽的忠诚,同时也给二人留了最后一丝退路,哪怕他们在反抗东羌王迷唐时战死,至少还留下了一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