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见王桀如此顽固不化,深知再劝也是徒劳,便不再停留,转身打马向马超复命。马超听闻周瑜所言,见王桀一直这般强硬的态度,心中也颇感为难。然而,他却又不愿寒了西凉董公旧部之心,毕竟他们一心归附,此时肯定要以安抚为主。于是,马超不再犹豫,对众人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进城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而李儒则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仿佛他早已料到了马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马超扫视众人,再次开口说道:“虽说天子使节倨傲无礼,然而我们却不能因此失了礼数。”随后,马超转头看向董白,温声说道:“白儿,还要劳烦你安排一下。给营外那三千长安的将士送来御寒之物,让手下之人速速准备足量的厚实棉衣、棉袍、棉靴以及保暖的披风等物。挑选出那些质量上乘、做工精细的,确保能真正为将士们抵御这严寒。再者,饭菜也务必做得可口些,吩咐厨房多准备些食物,热乎的肉食、热乎的面饼,还有热汤。可以多做一些种类,让将士们有更多的选择。务必让饭菜在送过去的时候还保持着热度,莫使将士们无辜受累,他们皆是大汉子民,不可让他们寒心。”
董白闻言,轻轻放下挽着的卢婉的手臂,脸上露出俏皮的神情,语气却郑重无比地说道:“遵命,我的将军大人。”董白这副模样,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先前那紧张的气氛瞬间又热烈起来。抛去这些烦恼之后,众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将马超等一干将领热切地迎接到城内。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陇西郡的街道上,百姓们也纷纷驻足观望,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和他的将领们充满了好奇与敬意。
这里且不说陇西郡迅速安排给三千将士的衣物和肉食,甚至还搬来了美酒。当这些物资送到将士们手中时,那三千长安兵心里温暖至极。一开始,看着众人都进入城内,其实这些长安兵将心中也是一副欣喜的模样。毕竟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在大雪中艰难赶路,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如今眼看有温暖的住所、可口的食物,众人早都松了一口气,满心期待着享用美食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他们又突然得到消息,让他们驻扎在城外,不得进入城内。这一消息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将士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三千将士心中早已有了诸多的抱怨和不满,全靠校尉李通凭借个人的威信勉强维护着,才没有生乱。大军开拔,危险并不可怕,艰苦也并不可怕,怕的是待遇不同。马超带领的将士们同样也感受着一样的艰苦,但是他们得到的是如家人般的关爱。而他们因为天子使节王桀的态度,眼看着能让大家轻松一点的机会被生生错过,王桀却一意孤行。将士们心中怎么能会没有落差呢?
吃着可口的肉食,换上保暖御寒的衣物,将士们对天子使节的不满愈发强烈,而对马超的感激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在将士们心中不断发酵,也为日后的局势发展埋下了伏笔。
马超带领的众将在陇西郡的将领们陪同下,酒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厅之中,灯火辉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将士们抛开满心的疲惫,放下警戒的心,尽情开怀畅饮,场面热闹非凡。
徐晃与华雄这两个老相识,又开始在众人面前各自吹嘘着各自的勇武。兴致起来时,甚至来到酒宴中央,二人进行角力,为众人助兴。华雄身高马大,尽显关西人凌冽豪迈的气势。他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威风凛凛。刚开始徐晃还有些受挫,毕竟华雄的威猛着实令人震撼。那强壮的身躯和磅礴的气势,仿佛能压倒一切。但徐晃也并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种粗鲁的猛将形象,他的内心其实非常灵活。眼见蛮力斗不过华雄,徐晃便使上巧劲,最后成功将华雄按摔倒在地。华雄起来后也不恼怒,反而哈哈大笑,尽显豪迈之气。
董白将二人叫至面前,亲自端了两斟了两杯酒水。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徐晃和华雄见董白亲自为他们斟酒,顿时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酒杯,口中不住地说着感谢之词。场面上热闹非凡,众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中。
然而,马超却是强颜欢笑。他坐在主位上,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游离,心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心事。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叹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这热闹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场酒宴上,尽管周围的人欢声笑语不断,他却一直不能尽兴。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着,充满了困惑与忧虑。
其他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没有发觉马超的异样。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刻,喝酒、聊天、欢笑,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超的内心世界。而李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众人的热闹景象,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的目光始终关注着马超,敏锐地察觉到了马超的强颜欢笑和心事重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智慧,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不语。他仿佛洞察了一切,却又不急于点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才在众人尽兴中缓缓结束。除了徐荣和张任,他们二人担当守卫统领军队的要职,仅浅饮两杯便依旧保持着清醒。其他的人,哪怕稳重如周瑜、徐庶、张辽这些性格向来稳重之人,也在连日的奔波中突然放下心神,不觉间也多饮了两杯。更不用提徐晃、孙策、牛辅、华雄这些本就性情豪迈的猛将了,他们一个个都喝得满脸通红,还在大声地吹嘘着各自的辉煌事迹。
马超看着众人皆饮得差不多了,便安排人都回去休息。安排完一切后,马超和董白来到内室里继续交谈。然而,马超的心事重重,连董白也看在眼里。董白微微蹙起秀眉,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超哥,今日为何如此心事重重?是有何烦心事吗?”马超轻叹一声,微微摇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忧虑,那沉重的神情让董白心中愈发担忧。内室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压抑氛围,与方才酒宴上的热闹欢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董白轻轻依偎在马超的肩膀处,声音温温柔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我虽不知道超哥你在烦恼什么,但是我实不愿你赶赴长安。如今的长安并不安稳,而天子对我们西凉有太多的仇视,此去肯定危险重重。”
马超轻轻抚着董白的手背,眼中满是苦涩。他又何尝不知此去长安危机四伏呢?可他却别无选择。只好轻轻安慰董白道:“你放心吧,白儿,一切我心里有数。师傅亲自召见,师命难违,我怎能不遵从?”董白听了马超的话,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知道马超的为人,重情重义,既然是师傅召见,他定然不会推辞。她微微叹了口气,紧紧依偎着马超,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和安慰。内室中,两人静静地依偎着,气氛温馨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董白看着马超依旧紧锁的眉头,心中满是疼惜,柔声说道:“超哥,你心中究竟有怎样的困惑呢?你说了我可能不懂,但是你要说出来才能便于解决呀。我虽然不懂,可你可以把你的疑惑向姑父讲一讲啊。之前在西凉的时候,爷爷有什么事都是和姑父商议,姑父可谓是西凉第一智谋之人。你放着这么个大才不去为你解惑,却在这独自烦恼。”
马超也饮了一点酒,此时轻抚额头,懊恼地说道:“哎呀,我怎么将文优先生忘了。白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说罢,上前将董白紧紧一抱,随后便慌慌张张地要去李儒的住所进行拜访。董白看着马超焦急的模样,不禁掩嘴轻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美丽动人。而马超则满怀期待地快步朝着李儒的住所走去,希望能从这位智谋之士那里得到解开心中困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