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问大帅是听谁说的?”孔胤植据理力争道。
晋商的风波还历历在目,孔胤植十分清楚,张世康这就是欲加之罪。
“这不重要,咱大明的言官不都是闻风奏事吗?管他真假呢对吧?
既然有人说,那本帅身为兵马元帅,总得替你证明清白吧?
所以,本帅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你当感激本帅才是呀!”
说文官的话,让文官无话可说。
既然文官可以闻风奏事,那他当然也可以。
了解规则,利用规则。
如果规则利用不了,那就改变规则。
如果规则也改变不了,那就……
掀桌子。
“你……你……你……无耻之尤!”孔胤植指着张世康,气的差点摔倒,得亏身旁的管家扶着。
“你说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闻风奏事可都是文官搞出来的,文官以儒为尊,说起来,这都是你们老孔家搞出来的。
怎么,只兴你们对别人闻风奏事,让别人去自证清白,就不兴这事儿落在你身上啊?
这是何道理?
难道不也很无耻吗?”
张世康说话仍旧很平静,但表情已经换成了居高临下的俯视。
孔胤植指着张世康不断的喘气,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自证清白是吧?
可以!”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恶狠狠的道。
“不过,我孔家可不是那些晋商,由不得你来诬陷!
老夫可准你来搜,但需在老夫府上家丁的看守之下!
盔甲可不是小物件,只要他不给张世康机会,对方绝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出一堆盔甲来。
晋商那群人之所以落得那样的下场,全是因为无能!
他孔胤植身为当朝国公,可不是谁想构陷就构陷的。
若是到时搜不出盔甲来,他定要亲自上京城去给自己讨个公道。
诬陷当朝国公谋反,这罪名不小,即便不能反坐,也定然叫面前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到时可以联合其他朝臣,逼迫陛下将张世康罢免。
相信以他衍圣公的名声,再联合天下百官、士绅、文人,想来应该不难。
“好,没问题,你尽管看着。”张世康答应的也很干脆。
这倒是让孔胤植皱了皱眉头,他府上没有盔甲,多的就是家丁和仆人,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盔甲,根本就不可能。
可看到张世康如此淡定,孔胤植心里便又泛起了嘀咕。
若说边镇的某些将领谋反,或许还有人信。
可说他孔家造反,即使是街头的三岁娃娃都不会信。
孔家毕竟圣名在前,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土壤,历朝历代也没有人怀疑过他孔家谋反。
孔家若造反,就是对孔夫子的完全背叛,就会被天下文人所不容、所唾弃。
可是,这纨绔子究竟为何如此淡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