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安安静静听她训人,没敢再反驳。
实际上这个主意也是赵琦出的,自从知道师兰出版连环画之后,她就想在连环画上做点文章。
这也不是第一次下手了。
元旦后发生了大事,她就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前不久打开北方市场的连环画再添把火,推到众人面前。
让它成为众矢之的。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要的就是别人将怒火转移到作者身上,对她口诛笔伐。
人人都在悲痛的时候,你还在给自己的书造势,良心去哪里了?
可万万没想到,此举竟然歪打正着,击中了某位领导的心巴。
不仅对这本连环画赞不绝口,甚至下了指令要拍成电影。
要是让师兰在面出了风头,那家里还能有她的地位吗?
赵琦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人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呢!
一回两回都弄不死她。
早知道当初一家三口全弄死算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赵琦瞬速切换表情,换成了往日里沉稳可靠的样子。
“赵秘书,有电话,是您家里打来的。”
“知道了。”赵琦起身去通讯处接电话。
“姑,爷爷今天特别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是她的便宜侄子钟克坚。
赵琦心里正火着呢,不耐烦道:“晚上回去再说。”
她猜想可能是老爷子知道师兰连环画要拍电影的事了,得赶紧回去上上眼药。
钟克坚听着她那敷衍的语气,内心很是不满。
有什么好得瑟的?
再被看重还不是个养女!
“好样的!不愧是流着我血脉的孩子,随便画点东西,都能被领导看上!”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隐隐传来。
钟克坚脱下鞋赤着脚上楼,躲在楼梯边上偷听。
“龙生龙凤生凤,您老人家是什么人?儿孙还能差得了?”警卫员小段说,“要是从小留在您身边教养,现在成就只高不低。”
“唉!”老者长叹一声,心酸道:“这孩子命苦啊,我作为爷爷一把年纪不能庇护她,错把鱼目当珍珠,实在没脸见人,只能偷偷关照一二。”
“师兰同志肯定能明白您的苦心。”小段安慰道,“况且现在跟在您身边太显眼也不是好事。”
“等风波平息了,咱们还愁没有机会帮她谋划吗?”
“也罢。”老者似是被说服,“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好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这时大门突然响了一声,是后勤送东西来了,钟克坚提着一口气赶紧下楼。
在房间想了想,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立刻做出点什么来遏制师兰的势头。
不能让她在爷爷心中的份量超过自己!
爷爷的人脉、势力只能是他的,别人休想沾染分毫。
迟早也要把赵琦给踢出去。
不过现在他羽翼未丰,还需要借用她的力量。
一心想要出去跟赵琦商讨对策的钟克坚急匆匆离开,根本没注意到二楼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果然是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