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转身进了屋,拿了剪刀针线出来,拆了那鞋绑上的蝴蝶结,对着月光缝在了鞋面上,又递给了叶琛。
“这下你再看看,是不是好看了许多?”
叶琛接过那草鞋看了看,果然比刚才他缝的顺眼多了,赞道:“这样还显得鞋子秀气了不少,很好看!”
“这个还是编草鞋时直接编在里面,能更结实些,也能省些麻线!”
叶琛翻看了半天,还是不大明白。
“怎么编进去啊?”
司聪指着蝴蝶结与草鞋的连接处。
“你看我们编的蝴蝶结底下都留了两根草绳,编到这里的时候把草绳绑在草鞋上就好了,这样就不容易掉了!”
叶琛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明白了,你这脑袋还怪灵光的,想的倒是周全!”
司聪笑笑不语,叶琛又问:“家里也没点油灯,看的不太真切,我怎么看着你这草的颜色比我的草鞋的深一些,是什么特殊的草吗?”
“哪有什么特殊的草啊,是染了色的!”
“染了色的?”
叶琛疑惑的问着,司聪冲着在月光下纳凉的金花招招手。
“金花,去拿个颜色深一点的来给你叶伯伯看看!”
金花应着去挑草花,没一会儿捧了几朵草花过来。
司聪接过来递给叶琛,“你看看这几个,是用红色的花瓣染的!”
叶琛稀奇的接了过去,在月光下瞧了又瞧,不免惊呆了。
“还真是有些发红的颜色,你说是用红色的花瓣染的,怎么染的啊?”
司聪看向一脸骄傲的金花,努了努嘴,“你跟你叶伯伯说说吧!”
金花得意的抿着唇,“叶伯伯,我阿母可厉害了,让我们采了好多的花儿,捣碎了,然后放在锅里煮,再把这些编好的草花放里面染,就有颜色了,是不是很好看!”
叶琛更加的惊讶了,“真看不出啊,你还有这两下子,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司聪脸色有些沉肃。
“以前家里有那个死鬼撑着,又有那么个满口仁义的大伯兄帮衬着,自然是用不到我做这些,我就是做了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何苦受累不讨好呢!”
司聪一叹,“唉!如今我不撑起这个家,我们一家子就是不饿死,也得被卖了当奴隶去!”
叶琛心下有些替她难过,微叹了一声,“真是难为你了,我之前以为,你就是管生孩子,什么都不会做的.......!”
叶琛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废物!”两字生生咽了回去。
十分羞愧的扫了司聪一眼,忙又低下了头去。
司聪不以为然的笑笑,“都以为我是废物,其实我是不想为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家付出而已,我亡夫挣了再多的钱,受了再多的累,不也是便宜了大房一家吗,到头来,死了连祖坟都不得进,我又跟谁说理去!”
叶琛沉默了片刻,“来财兄弟人已经没了,以后你们还得生活,也别想这些了,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就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面对叶琛的坦然,司聪有些赧然。
“我知道是为难了叶兄长了,可是大房那边,我是实在不想沾边,她们压榨我们二房的够多了,我不想再给他们一家卖命了,当然了,我们也不会白叫叶兄长帮忙,这草鞋的收入,还是叶兄长拿大头,我们只要一小部分,能糊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