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什么招待的,还叫花婆您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咳!我又不是外人,孩子们呢?”
“这不是要收麦子了吗,我让孩子们去瞧瞧,可有收麦子的了!”
“我今日来,正是要问你这事呢,我们家打算这两日就收了,我那儿子县城回不来,家里就我和老头子,好几亩的麦子我是收不动,我儿子想着叫我雇几个人,两天就收完了!”
司聪神情委顿,“往年这些事我也不管,今年得操心了!”
花婆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往年都是你大伯兄一家帮着收粮食,现如今你跟大房的闹得这么僵,我看今年是甭想了!”
司聪冷笑,“我还真不敢想,往年是帮着我家收麦子来着,可是麦子也是收到他们家去了,我们母女能吃多少粮食啊,不还是便宜了那一大家子,今年我自己收更好,好歹能有些余粮!”
花婆叹息一声,“可是你家连个柴刀都没有,怎么收啊!”
司聪一愣,嗤了一声,“没柴刀就用手薅,再不济,我等着花婆家收完了,借我用用吧!”
花婆道:“那肯定没问题,只是我担心金花她们收不了啊,金花才十岁,能有多大的力气啊,你可要知道,每年收麦子时,都会赶上下大雨,这麦子不及时弄回来,非得捂了不可!”
司聪无奈一叹,“笨鸟先飞吧!明儿我就叫她们姐妹开始收,一天不行两天,总有收完的一天!”
花婆欲言又止的嘎巴下嘴,终是一叹没说出口。
司聪疑道:“花婆有话就直说,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
花婆犹豫再三,叹息一声,还是开了口。
“阿香啊!你阿姑她,唉!她也不容易,连着死了两个儿子,如今就只有大房一房可以依靠了,她素日里对你还不错,你,也别怪她!”
司聪不解的看着她,“她找你说什么了?”
花婆面有难色,有些无措。
“倒也不是,我就是看她有些可怜。”
司聪微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她自找的。”
花婆脸色有些窘迫,深深一叹。
“其实你别看你阿姑她成天呼来喝去的,其实那老倔驴人不错,以前也常在我面前说你不容易,也心疼你,可是她指望不上你啊,还是要指望老大那两口子,你这几个丫头片子,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就是再不心田,也是亲孙女,你不让她来看孩子,她心里不好受啊!”
司聪冷哼一声,“我家大门又没上锁,再不济还能一脚踹开,她爱来就来,我没拦着,只是别来了就指使我闺女去给大房干活去,她指望大房一家,我可没指望,我孟留香就是要饭,也要不到他徐来福的门上,不过,该我得的,我是一样都不会让!”
花婆滞住,无奈的一叹。
“你阿姑也是没法子,你那姒妇专拿软刀子捅人,花言巧语的哄着你阿姑,你阿姑脑子一热就上套了,你也别怪她,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灵光了!”
司聪想起徐家老太太对原主还算有些良心,也心有不忍。
“我知道她对我没恶意,可是她毕竟没一碗水端平,我们家现在这样穷,她没责任吗?”
花婆劝道:“做父母的不都这样吗,就拿我来说吧,我两个儿子,一个服徭役去了,一个在县城做事,虽然都不在身边,可是我就是偏向我那在县城做事的长子,他是我头一个孩子,自然要器重些,你阿姑也是,来福是长子,本来就是要继承家业的,她多疼一些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