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心里默默念叨着司聪的那句话。
“死在哪就葬在哪!”。
这是对徐家,对黑山村有多失望啊,死了都不愿意葬在这儿。
叶琛心情微有失落,竟也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了,只呆呆的盯着地面不言语。
司聪等了会儿没见他回应,微咳了一声。
“叶兄长今早不必做饭了,我蒸了菜团子,你再尝尝味道可与昨日不一样,我一会儿叫金花给你送过去!”
叶琛回了神,忙拒绝道:“不麻烦了,我煮些粥就好,你们那点粮食来之不易,就别浪费在我们父子身上了,留着给孩子吃吧!”
“看叶兄长这话说的,什么叫浪费在你们父子身上啊,咱们既是邻居又是合作伙伴,一点吃食你还这么计较,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晚上回来你磨麦子便是了!”
叶琛豁然一笑,“是我狭隘了,那谢谢你了,晚上我拿我家的石舀和杵子来,保准令你满意!”
司聪展颜一笑,“那就说定了,我看看熟了没有,叶兄长快收拾吧,今天要走的路程可不近呢!”
叶琛点头应着,也回了屋里洗漱。
司聪进了灶间,金花已经将菜团子都拣了出来,正端着往屋里走。
见司聪进来,忙说:“阿母快来吃饭吧,都熟了!”
“我还不饿,你先吃,吃完了给你阿琛伯伯拿几个过去!”
金花点头应着,将一小盆菜团子放在了唯一的小桌上,银花杏花也已经醒了,忙起来洗漱收拾,与金花坐在一处吃菜团子。
银花边吃边赞,“阿母,这个比昨天的好吃,软软的!”
司聪道:“要是有点碱就更好了,金花,你今天在县城看看有没有卖碱的,买回来点,就一点就行,不用太多,我试试看!”
金花懵懂的点点头,心里一直默记着碱这个字,恐怕一会儿就忘了!
司聪让金花拿了几个菜团子给隔壁的叶琛父子送去,金花背着半筐的木耳去了隔壁院子。
没一会儿便与叶琛出发了,此时的天际刚刚泛起了白色。
司聪起的有些早,昨晚又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困,便躺下睡个回笼觉。
银花与杏花收拾干净就开始编草鞋,明天没有集市可赶了,阿琛叔叔的意思是,要去山里把草扛回来,顺便看看还有没有木耳再采一些!
那么明天就没有时间编草鞋了,她们俩今天要多编出些来,这都不够用的!
司聪这一觉睡到了辰时方醒了过来,菊花与梅花也揉着眼睛起来了。
母女三人吃了早饭,司聪也开始帮着编草鞋。
下晌的时候,紧闭的大门被叩响了,司聪一愣,这又是谁?
忙叫孩子们收起了草绳和草鞋,磨蹭了半天,才叫银花去开了门。
看向来人,银花一脸的畏缩,轻轻唤了声:“大母!”
来人正是司聪的阿姑,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没好气的剜了银花一眼,哼了一声,“又躲什么懒呢,这么半天才来开门,我看你是这几日闲出富贵病来了,那脸都快长出横肉来了,好吃懒做的死丫头,没事帮着你大伯父家收收麦子,还能短了你们的好处?”
银花委屈的咬着唇不敢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徐老太太就看不得这几个丫头片子哭唧唧的样子,她儿子就是叫这几个丧门星给哭死的。
脸色更加不善起来,抬腿就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