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道:“也成,我像金花那么大时,也是自己做衣裳了,就是裁不好,还得我阿母帮我。”
“早晚都要经这一事,她们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花婆微有不悦的翻了她一眼。
“这是说的什么丧气话,你才多大,且得活呢,你就安生的好好养胎,往后有你的福气!”
司聪笑着看向她。
“还有一事想求花婆!”
“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俩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
“花婆家可有多余的粮食,我想着各样的买一点,现在孩子们正长身体呢,吃不好也不好叫孩子们饿着。”
花婆满眼赞扬的看着司聪,欣慰的点点头。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孩子奔你来一回,总是你们母女之间的缘分,像我那个短命的女儿,我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到底还是早早夭了,连句阿母还不会叫呢,她若是还活着,就你这么大,孩子也好几个了,唉!想起她我就难过。”
花婆抹着眼角的泪,司聪劝道:“您也别难过,人各有命,小妹妹也是享过福的,有您这么个慈爱的阿母疼了那些日子,她走的也不委屈,如果和我这般吃苦受累的,你又要心疼了!”
花婆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所以我一看到你挨欺负,我就受不了,我就想,若是我的丫头受了气,我能看着不管吗!”
司聪有些感动,花婆这些年对原主确实不是一般的好,说是像母亲一样的疼爱,也不为过了。
“唉!所以我说啊,你就是想不开,这女儿虽说是赔钱货,可是贴心啊,我那小丫头那么小就知道疼人,你再看你这几个,多疼你啊!”
花婆吸吸鼻子越说越难受。
司聪道:“我都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对孩子们好,您老就别难过了!”
花婆破涕为笑。
“待会我叫老头子给你家送粮食来,就故意在徐老大家门口过,气死他们。”
司聪“噗嗤!”笑了出来。
“也别拿多了,麦子和菽要一些,粟米也要一些,给孩子煮粥喝。”
花婆应着,手上裁剪着衣裳,下晌的时候,就裁出了几个孩子的衣裳。
花婆走后,司聪实在是累了,便搂着那些钱睡了过去。
银花不敢弄出动静来,领着两个小的去外间继续编草鞋,看着天色渐暗了,才起身去烧火做饭。
司聪这一觉睡的极沉,天都擦黑了才醒了过来。
彼时,银花已经做好了饭,金花和杏花也扛着麦子来回好几趟了。
摆好饭菜,银花道:“阿母,花婆家送来了三斗麦米,五斗菽,还有三斗粟米,花婆说都按照市价算,统共是十三个钱,花婆说明儿她来取,不必叫咱们送过去。”
司聪下地去外间看了看墙角堆着的几袋子粮食,目测有一百四五十斤,总也够吃一阵子了。
不免感叹,按照她手里这点钱来看,光买粮食吃,也就坚持个一年半载的,还得求佛保佑粮食别受战乱影响疯涨。
母女几个围桌吃饭,司聪简单讲了今天在徐来福家要钱的过程,金花和银花听的一脸激愤。
“阿母!您就该带着我们姐妹去,他们敢欺负阿母,看我不揍他!”
金花气的挥舞着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