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炸了锅了,有日子没人关注的徐寡妇家,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焦点。
“啧啧啧,真看不出啊!这小寡妇家是有神仙下凡了咋地?一夜之间就盖了两间草屋,这么大的动静咱们愣是没听见,莫不是被施了障眼法了吧?”
“前些日子都说这小寡妇挣了些钱,开始我们还不信呢,这不就验证了嘛!”
“谁说不是呢!那段时日好多人去她家探口风,都被花婆给骂了回来,就连那徐家老太太去了都给撅了出来,愣是没让占到一点好处,你说这二郎媳妇咋这么没人性呢,自家的兄长和阿姑都不肯帮一把。”
“没良心呗,怕是心里早就盼着二郎死了呢,看着吧,不定哪日就改嫁了。”
有人嫉妒诋毁司聪,也有替司聪家说好话的。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二郎媳妇家好几口子人就挤在那么一间草房里,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哪里住得下?两间草房而已,又花不了多少个钱,你们还至于说出这些话来。”
“这话没毛病,凭什么拉帮徐老大一家?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来,换做是我,我日日站在他家门口骂大街,怎么还好意思把徐老太太抬出来压人家,呸!不要脸!”
村民们围在一处说什么的都有,徐来福在家坐不住了。
“老二家的都盖房子了?”
王氏恨的咬牙切齿的,“这个该死的贱货,那可都是咱们的钱啊!”
徐来福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就是再简陋的草房,也得十个八个的钱,她在咱们这一共拿走了三十个钱,当天就买了十几个钱的粮食,她手里剩下的钱可不够盖那房子的,就别说又是白油又是猪肉的往回买了。”
徐来福顿了顿,“不对,这老二家的一定是赚着大钱了,咱们都被阿母骗了。”
王氏一听这话更是气往上涌了,“蹭!”地一下就蹦了起来。
“我去找阿姑去,凭什么帮着那臭寡妇骗咱们,她可就你这一个儿子了,她不指望你指望谁去?”
徐来福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
“你现在是愈发的没个稳当劲了,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去干嘛?吵架吗?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的?”
王氏泄了半口气,含着委屈道:“那怎么办?阿功的婚事还没着落呢,陈媒婆那里我都送了好些礼去了,这一张嘴就是五六十个钱,我阿父要过寿了,我兄长的长子又要定亲,这哪一样不要钱的啊?我是能变钱还是能生钱啊,总不能叫我去抢吧?”
王氏又急又气的落下泪来,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徐来福两道眉毛像盘山道一样锁在一起,长长的叹息一声。
“所以要从长计议,以前咱们是怎么说服二弟的?我就不信那小寡妇比二弟心眼多,她能挣就让她挣,到头来还不得到了咱们手里,且让她使劲蹦跶,都是给咱们忙活呢!”
王氏止住哭声,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你还有啥招就赶紧使出来吧,这姓孟的自打成了寡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咱们以前那些招数对她都不管用了,也不知她是中了什么邪了。”
徐来福阴狠的扯了扯嘴角,哼道:“中什么邪也不怕她,就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
徐来福抬眼看向王氏,“待会儿你去找阿母说去,就说老二媳妇生产在即,让她去老二家住些日子,帮着照看照看,那可是我二弟留下的唯一希望了,我就不信老二家的敢把阿母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