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被半推半扶的到了门口,她也不进屋,就站在那里看徐老太太一下一下扫着院子。
这场景有些熟悉,那瘦小又佝偻的背影,像极了她的妈妈。
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在家无法无天的日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徐老太太一生无女,与她的妈妈正好相反,司聪还有一个姐姐。
在那个重男轻女观念非常严重的偏远农村,她们家时常被周围的邻居轻视欺负。
以至于,后来司父司母带着她和姐姐司茹去了城里打工,再也没回去过。
司父司母很是能干,攒了钱在城里交首付买了房子,送大女儿司茹出嫁,供司聪念了大学。
她们家一度成为被村里羡慕和热议的焦点。
后来,老家的房子被政府征用建了高铁,她们家一下子就翻身了。
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而那时,司聪却出了事。
司聪的头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前世的事零零散散的在记忆里扩散。
她记着爸妈的辛苦,记着姐姐的疼爱,记着美满幸福的家,却不愿记起那段黑暗浑噩的日子。
她看向徐老太太的眼里忽然有了一种期许。
徐老太太扫完了院子,见司聪还站在门口,有些不悦。
“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不听话了?还不进屋去,真要冻坏了可是麻烦了。”
徐老太太唠唠叨叨的扶着司聪进了屋,她自己掸了掸身上的雪,跺了跺脚上的雪,随后也进了里屋。
屋里并不十分暖和,徐老太太扫雪扫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倒有些热了。
两个小的就摸着黑坐在床上玩,乖巧的很,徐老太太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许久不曾见了,这俩孩子脸上有点肉了都。”
司聪收回刚才的思绪,又想起了徐家老大那两口子不是人的行径来,心里对徐老太太的那一点怜悯之心,荡然无存了。
“您老今晚就先住下,明儿我叫金花送您回去。”
徐老太太一愣,以为她让银花找自己回来,就是同意她留下照顾她了,怎么又反悔了?
“二郎媳妇,我不能回去,你这就要生了,万一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对得起我那短命的儿子啊!”
司聪轻哼,“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命运不济,与您老无关。”
徐老太太一时无语,须臾,“二郎媳妇,这生孩子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鬼门关上走一圈,你娘家没人来,我这做阿姑的,可不能看着不管,那不叫旁人笑话我去?”
司聪冷笑一声道:“您也说了我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这孩子怎么生,我比您懂。”
徐老太太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是啊!她才生了三个,二儿媳妇可是生了五个了,要说经验,她一定是比她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