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纵使长子一家的作为过分了些,可是孩子毕竟是母亲的心头肉,徐老太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长长的一声叹息,哆嗦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在徐来福两口子灼热的目光下打了开来。
“这是十个钱,是我这些日子攒下的,你们先留着,余下的再想想旁的法子,老大,你身板也不错,去外头找个短工做做,一个月也有几个钱的收入,阿利也不小了,和你阿父一样也出去做工,能张罗多少就张罗多少。”
王氏嘴角一撇,道:“那得猴年马月挣出一百个钱来啊?阿功那里可等不得啊,人家可只给了一个月的期限啊!”
徐老太太一怔,“一个月?这,这如何能凑得出来?”
徐来福道:“所以才求阿母帮忙,在二娣妇那处想些办法,等我们度过了难关,必然会千恩万谢二娣妇的恩情的!”
徐老太太很是为难的皱着眉头。
“你二娣妇那也没有这么多,又是租房又是吃穿的,前些日子我们这一家子都感染了风寒,吃药瞧病又花去不少,也剩不下啥了。”
徐来福脸色沉了沉,微哼道:“阿母现在一口一个你们一家子,就没把儿子这一家放在心上,我看,阿功也别救了,死了省心。”
王氏不干了,嗷的一嗓子吼道:“你怎么不去死?那是我的儿子,你不管我管,我去给富贵人家当仆妇去,我去换他回来!”
王氏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徐来福有些不耐烦了。
“你以为我不想死?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劲?还不如都死了算了!”
两口子一个吼,一个哭,屋里好不热闹。
徐利劝说道:“阿父,阿母,你们别吵了,就是吵翻了天,也吵不出钱来,不如就按照大母说的,我和阿父都出去做工,能挣多少是多少。”
王氏面带不忿的瞪了徐利一眼,徐利转头看向徐老太太,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大母,孙儿知道这事为难您了,可是家里现在实在是遇到难处了,二叔母那里,求大母再去说和说和,借给我们些钱,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孙儿做牛做马报答二叔母的恩情。”
徐老太太是既无奈,又心疼,拉起了徐利。
“唉!我只能是试试看,但我看悬,老二媳妇的心肠,可硬着呢!”
王氏脸上有了些笑意,徐来福暗暗得意,他才不相信那小寡妇心肠硬呢!
徐老太太钱给了出去,又与长子一家叙了旧,王氏象征性的留徐老太太吃饭,徐老太太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我就不留下了,老二媳妇那还有不少的事情,明儿就是老二的忌日了,你们做兄长姒妇的,别误了时辰。”
徐来福忙应道:“阿母放心,兄弟是我的亲兄弟,我当然会记着。”
徐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众儿孙的簇拥下离开了徐来福家,一路脚步轻快的回了二儿媳家。
徐老太太走后,王氏将几个孩子打发了出去,与徐来福又凑在了一处嘀咕。
“你说那小寡妇会答应借给咱们家钱吗?”
徐来福来回数着那十个钱,冷笑道:“当然不会给,我这么做,不过是打马虎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