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是一片沉寂,司聪冷眼瞧了半天,大致明白了这盛家人的意思。
要孩子是借口,要钱才是真正目的,毕竟叶家现在的财力可不是普通家庭能比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叶家姒妇留下的孩子,就不劳盛家亲家操心了,我家小儿刚刚忌了奶,我还有口奶喂他,我这做姑母的,也必然会把他当亲生的孩子一样抚养的。”
盛家老太太一怔,看向一直正襟危坐的司聪。
“这位是?”
司聪微笑着介绍自己。
“晚辈不才,是和记食肆的东家,也是叶家兄长的合伙人。”
盛家老太太滞了一下,眼神犀利的上下打量起司聪来。
司聪无视她的审视,继续道:“亲家老太太说了半天,无非是怕我家兄长日后再娶孩子会受委屈,但是我家兄长也说了不会再娶,亲家老太太自管放心便是。”
司聪顿了顿,掸了下一尘不染的衣衫。
“说到抚养,没有比在叶家抚养更合适的了,姒妇虽是盛家女,可已是叶家妇,也已经埋在了叶家的祖坟,无论是姒妇,还是孩子,是断不能再回盛家的道理,她此后,是要享受叶家的香火祭拜的,亲家老太太总不能看着姒妇她后继有人了却无人祭拜吧!”
司聪眼神微凛的扫了盛家人一眼,叶楠慌乱的垂下头,盛家三郎一脸不忿,盛家老太太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司聪微叹一声,眼里含泪。
“姒妇仙逝,亲家老太太心痛,我们也一样心痛,花儿一样的人,说没就没了,我们也是悲痛万分,不怪亲家老太太着急。”
盛家老太太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又是一句我苦命的孩子啊!便嚎啕大哭起来。
司聪也不劝,盛家老太太此时是真情流露,痛失爱女,哭一哭也好抒发抒发郁结的心情。
盛家老太太哭了半晌,叶楠又是捶背又是递水的,总算是安抚住了她。
盛家老太太抹着泪看向司聪,叹道:“我那女儿自小乖巧懂事,婆家对她也是一口称赞,可惜她福薄,消瘦不起这泼天的富贵,我这心疼的刀锥一般,怎么不叫我替她去死啊!”
屋内又是一片愁云惨雾,少顷,司聪道:“亲家老太太养育儿女一回不易,又跟着操孙辈的心,我们这做晚辈的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姒妇她为叶家诞育子嗣,也是叶家的功臣,我兄长和叶阿父都记在心里呢!”
司聪的话令人意有所思,盛家老太太止住了哭声看向她,眼里带着疑惑。
司聪叹息一声,“亲家老太太来此一趟不容易,日后也怕是难再登门,等孩子长大还要许多年,也不能时常在外大母身前尽孝,您这次来,不妨多待些日子,让我们这些小辈们替姒妇尽尽孝,让我家兄长给您老多备下些礼品物件的,走的时候好带着,也是我们一家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