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忙陪着笑脸道:“阿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儿子的钱就是阿父的钱,阿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儿子是觉得,咱们若是在这县城里买房子,那手里可就是一点钱都不剩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抓瞎也着急不是!”
“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月月能拿回百十来个钱呢吗?花没了就去铺子里取,有督邮撑腰,你怕什么?”
徐名有些无语,王氏道:“阿名说的也在理,咱们现在是吃喝不愁,安居享乐了,那阿功还在边城受罪呢,赶紧拿了钱去把人赎回来,给他讨个媳妇才是正经!”
“回什么回!”
徐名与徐来福异口同声的否定。
徐来福道:“他再有一年就出来了,花那冤枉钱做什么?现在要紧的就是置办处房产,给阿名说一门好亲事,等着那食肆到了咱们手里,就给阿名风风光光的办喜事,阿利现在在族学里念书,将来若是能去朝廷上做个上官,咱们也威风一把,到那时候,他就是求我,我也不入那个破族谱!”
徐名面露喜色,有些沾沾自喜。
“还是阿父考虑的周全,那儿子近期就去打听房子的事,下个月钱到手了就买。”
徐来福满意的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又数起了桌上的钱,笑的合不拢嘴。
阿宇现在在城里的食肆,去督邮府方便了许多,每个月去汇报一次和记食肆的经营情况,和抄录来的账目。
阿宇的师父汤管事,每次都拿着阿宇拿回来的账目对上半日,那神情里满是怀疑与防备,令阿宇心中战兢。
他知道,他师父每次都拿着徐名拿回来的账目再核对一遍,师父现在颇为重用徐名那小子,亏得他拿回来的都是真实的账目。
孟娘子的话始终在耳边萦绕,他已是个弃子,他不能大意,每次都小心应付,唯恐被师父揪住个错处处置了。
徐名这些日子一直致力于寻找合适的房源,小的嫌弃不够气派,大的又嫌贵,这县城里的市侩(最早的牙人)都叫他使唤遍了,也没选出一处合适的房子来。
这日,徐名兴冲冲的回来,与徐来福道:“阿父,有一处极好的宅子,价钱还不贵,儿子觉得甚好,阿父要不要去看看?”
徐来福刚喝了两盅酒,脸色通红,嘴里喷着酒气。
“去,这就去,今儿就买了!”
徐名扶着醉醺醺的徐来福去看房子,徐来福现在是出门都不走路,专门雇车臭显摆,今日为了彰显他有钱买大房子了,一路摇摇晃晃的出了胡同子,逢人就说自己要买宅子了。
街坊邻居的都是住久了的老人了,没见过这么土财主似的俗人,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还有甚者直接啐道:“要搬赶紧搬,这条胡同都干净了!”
徐来福骂骂咧咧的与人争执两句,叫徐名拖着走了。
市侩介绍的这处房子,是在东城区,离着市场不算太远,去哪都比较方便,算是县城的二等黄金地段了。
这处宅院在这东城区并不算大,一进的院子,可是房屋众多,正房五间,东西两厢各五间,另外还有一座倒座的杂物间。
徐名算计着,他们兄弟五个都住在这一处也住得下。
最主要的是价钱合适,才八百个钱。
那市侩说,那房主在城里置办了房产,急等钱用,便低价出售了,这房子一出市,这市侩便通知了徐名,徐名大方的给了那市侩三个钱的辛苦费,并不算在佣金之内。
市侩自然是欣喜非常,把这处宅院说的是天花乱坠,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