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病了,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担心的叶父成日里的唉声叹气。
“你说这说病就病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跟着赈灾施粮的也没见他咳嗽一声,怎么天渐暖和了,他就病倒了呢!”
叶父实在是想不通,药也吃着,饭食也精细,怎么就养不好他的病了呢!
花婆坐在叶琛的病榻前面色忧郁,她是知道他为啥倒下了,还不是因为心里的那个念想没了,他撑不住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做了一次善事,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搭进去了!
花婆也说不出劝慰的话,要说上次还有余地,这次就不是等时间的问题了,那是郡守大人亲自题词赞扬的节妇,谁敢驳逆!
司聪也很意外,早知道如此,就不显这个山,露这个水了,她嫁不嫁叶琛不重要,累了他一条性命岂不是她的罪过了!
烦忧了几日,还是决定去看看叶琛,日子总是要过的,总不能因为这点挫折就停滞不前了,那她也不必心疼他了。
叶家已不在司聪的院子住了,自从司聪被立了个贞节牌坊,叶家祖孙三人就搬走了,搬到了他们自买来,就从未住过的院子。
这个风口浪尖上,司聪也不敢白日里过来,只敢夜深了来探望。
昏暗的烛火下,叶琛面如枯槁,神色消沉,对于站在他面前的司聪,也毫无反应。
“就打算这么死了?”
叶琛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床幔,一言不发。
“不管叶伯父了,也不管阿宝了是吗?”
叶琛还是一动不动。
“你拼死拼活挣下的家业也不要了是吗?”
叶琛依然无动于衷。
“你就这么认命了?没女人是活不了吗?这么多年你没有女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叶琛的双眼如灰,还是毫无波澜。
“你想女人你去娶啊!没人拦着你,你在盛家面前说的话也没人记得,你娶十个二十个都行,你要死不活的想干嘛?”
司聪越说越激动,叶琛的睫毛颤了颤,还是一副死灰般视而不见。
“也不管我了是吗?你就是想死了让我难受是吗?你是逼着我也跟你去是吗?”
叶琛的眼珠子动了动,微微垂下眼眸,看向司聪,眼里越来越多的雾气聚集,化成泪水,缓缓的滚落下来。
司聪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缓缓坐在了床边。
“你,你别这样说,我,我怎么,咳咳!我怎么舍得。”
叶琛哭的猛咳不止,司聪轻敲着他的后背为他擦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