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怔住,片刻急道:“那,那怎么行,咱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我都好多了,路上注意着些,不会有事的。”
司聪浅浅一笑,安抚道:“你别急,听我说,你这身子刚见好了些,洛神医也说秋天晚还得继续吃药,你这时候走了,这病是不打算治了?”
“我没说不治,左右就是这么个病,找神医多开些药出来,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司聪耐心的解释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这病就是禁不起折腾,好不容易好了点,折腾回去就是白扯了,再者,洛神医也说了,这病也是一时一个样,药方是随时要变的,秋冬和春夏吃的药还不一样,你走了,要洛神医跟着你不成?”
叶琛是真的急了,连连摇头道:“那就不治了,爱什么样什么样吧,反正我得跟你走!”
叶琛脸色有些泛白,气息也有些不稳,微微喘息着。
司聪无奈一叹,“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是?咱们千里迢迢的来,不就是为了你的病嘛!神医也说了,这里的气候适合你养病,你就安心留下,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就回来找你,也分开不了多久的!”
“可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啊!”
司聪有些无言以对,他这个理由,她说不出埋怨的话来。
微微叹息一声,道:“你若是担心,我与洛东家借几个护院跟着,每到了一处驿站,我就写信给你报平安,你在这里帮忙照看着生意,新店定在秋日里开业,有个人在这盯着我也放心些,咱们都走了,这些事情又要交给谁呢!”
叶琛十分的不舍,可又能说什么呢,又不能把她一劈两半来用,只能是忍痛割爱。
“那你路上当心,早去早回。”
司聪终是松了一口气,便着手回乡的事。
叶琛这些日子情绪一直很低落,也有意无意的躲着司聪,去作坊的时日却越来越长。
一想到要与她分别数月,就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天儿本来就热,他又有心事,吃不下也睡不好,刚好了些的身体又有些不妥。
司聪很是焦急,可是叶琛那性子也是十分的倔强,明明很想见司聪,却偏要早出晚归的避开相见的机会。
这眼看着就到了司聪要启程的日子了,叶琛的心情愈发的沉郁了,晚饭也无心用,只站在窗前看向门口,痴痴的等着去赴宴未归的司聪回来。
月上中天了,驴车停在了门口,司聪款款走进院中,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窗前的叶琛。
叶琛却一个猫腰蹲在了窗下,心慌乱的跳了起来。
司聪无奈苦笑,缓缓地进了屋,脱了外裳坐在桌前看着门缝底下漆黑的堂屋。
司聪的房间与叶琛的房间中间隔着一个厅堂,平时议事吃饭就是在这间屋子,两人的屋门相对,有时,叶琛就站在堂屋里看着司聪的屋门发呆。
与往日一般,叶琛又站在了堂屋里看着那漆黑的门缝发呆,他心里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冲破那道门,可是每一次都只是想想而已。
自从那次以后,两人再没有过亲密的接触,尤其是洛星河有意无意的暗示之后,叶琛更不能不顾她的名声,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都减少了。
明天她就要走了,他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她说,可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执意要一个人回去是不是想要离开他,彻底的抛下他。
他心痛极了,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闷咳出声,吓的他忙捂住了嘴,快速的闪进了屋里。
司聪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又落了回去,无奈的苦笑,缓缓起身,出了屋子。
叶琛躲的慌乱,没来得及插上门栓,司聪轻轻一推,抬步走了进去。
悄无声息的走到床前,定定的看着蒙头捂在被下的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