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揽着她的肩,“有啥丢脸的,上溯几代都是农民,谁又比谁高贵多少,阿母是要让你记着,别以为咱们家条件略高于张家,就在人家耀武扬威的,到了夫家就是人家的人了,要一心一意的与张家二郎好好过日子,别什么事都可着你的心思来!”
金花羞涩的点点头,“知道了阿母,我晓得轻重。”
“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挨欺负肯定是不行,你做好了媳妇的本分,他们张家若是敢为难你,阿母给你出气去!”
花婆笑道:“花婆婆也去,我看谁敢欺负我外孙女!”
金花羞的都快哭了,把头埋在了司聪的怀里来回的蹭,蹭着蹭着就哭了。
“阿母,我舍不得你!”
司聪有些泪目,“阿母也舍不得你,所以阿母不会叫你们姊妹远嫁的,都在我身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有阿母撑腰,也不怕婆家欺负了去。”
金花心里无比复杂,既期望与情郎比翼双飞,又舍不得母亲的怀抱,又害怕婚后的生活不如意,无法融入婆家的生活。
用司聪的话来说,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
金花的婚期定在了金九银十的丰收季节,之前一系列的纳采问名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个月,才开始正式准备婚礼。
司聪向来疼爱几个女儿,这些年积攒的产业几乎都落在了几个儿女的身上,她手里不过是有几个小铺子和金子傍身。
金花是家中长女,又是最操劳的一个,司聪定然是多疼爱一些,给的嫁妆也是姊妹中最多的。
“这杂货铺子、粮铺,还有这田产都是你的,城里这家老店已过在了你的名下,日后,这家食肆的分红都是你的了。”
金花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早知道母亲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包括这食肆的房契在内,可是这食肆的分红一并都给了她,她还是始料未及的。
“阿母,不用给我这么多,那些铺子和田产已经不少了,阿母还给了我一百两黄金呢,他们张家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半多呢,这些就尽够了,阿母留着傍身吧!”
司聪嘁了一声,“我留它作甚!你阿母我有钱,这铺子早晚要交到你们手上,早点给你们,你们也知道经营之道,将来也可以放手去博,阿母岁数也大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金花有些难受,眼泪吧差的看着司聪,道:“阿母才不老,您才多大啊,阿母长命百岁,且有的福享呢!”
司聪无限感慨道:“长命百岁我就不想了,只要你们都平安顺遂,阿母就知足了,阿母也没别的能耐,给你们姊弟六个一人一家食肆,分红也够你们过的富足的了,我就是死了,也安心闭眼了。”
金花哭了出来,抱着司聪撒娇。
“阿母才不会死,大喜的日子,咱不说这些,将来,我帮阿母给弟妹开新店,阿母就歇着,要不就去玩去,您开心女儿就高兴。”
司聪温柔的抚着她乌黑的头发,想起了她刚穿来时金花那枯黄的头发,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日子过的多快啊!一眨眼工夫,她来了这地方都六年了,眼看着就要做岳母的人了,若是他们小两口够努力,不出一年,她就升了辈分,做外婆了!
想想有些可怕,摸了摸还算光滑的皮肤,眼角都有皱纹了。
唉!这日子是真不经混啊!